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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风老者的决意


感受着体内越加充盈的力量,许许兴奋闪自叶尘脸上,然后又消失不见,以如此快的速度到达五居,换作是谁都会惊喜欲狂,但前者脸上确尽是苦涩无一丝喜悦。

“呵呵,这便是哭笑不得的感觉啊,两个多月从二居飙到五居,这个速度连我自己都深感震惊,明明是该高兴,可还是差了一点点,距离入学仪式仅剩半个月,半个月啊...按照之前的进度完全不够突破到六居。”想到此,叶尘手扶膝,轻叹一口气,“哎,罢了,如今的实力,已足以震住那些等着看笑的人了,只是二位长老和叶云堂那里不太好过,爹的面子或许还是会受些影响。”

叶尘的修炼速度只能用二字形容,那就是恐怖。在没有遇到风老者之前叶尘一直在二居踏步,多年来众所周知,然而短短的几个月一下跃到五居,定然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想当初叶天在这个层次都是耗了几年时间,而前者仅仅只用了三个月,此次修炼的成果无疑会让所有人震惊,二位长老也不例外,只是他二人那般针对叶尘,即便是一点点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才让叶尘十分苦恼。

“你小娃子不抓紧时间还在瞎想什么呢,啊哼?。”

这熟悉的怪调,让叶尘猛然一证,旋即眼神瞬时变为了无奈,连眉毛都不由地抖了抖。

抬头望去,只见面前三尺处,悬立着一位笑意淡薄的老者,眼皮庸懒地翻了翻,正欲讲话,忽得脑中萌生一阵冷感,悬立,老者,笑容,脸上的无奈瞬间消逝,惊悚迎之而来,这种感觉,似乎从自己晋升的那一刻起,风老者就已经站在了这里,并且盯着他瞅了半天,只是叶尘一点都没察觉,轻咽了下口水,呆呆地望着面前犹如神鬼一般,行动间悄无声息的老者。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吾所说有错?”瞧得前者脸色的变化,风老者依旧一口怪调。

“啊,呃...自然不是,小子刚刚突破五居,这才有点空闲时间,所以想起了一些家中事。”叶尘的话很随意,但眉间却凝着一丝郑重,先前的事依然未忘,“风老先生果然是高人,居然让我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若是没有风老者的指导和帮助,即便叶尘封印已除,三个月到六居也是毫无希望,如今虽说离目标还是差了一步,但不可置疑的是,风老者的出现,已彻底改变了叶尘的命运,也可以说,是拯救了他。

“恩哼?怎么话讲着连眉头亦皱起来了,是担心剩下的时日修不到六居,还是对于你来说,吾太过神秘啦?”望着叶尘颇为认真的小脸,风老者咂着嘴说道。

叶尘闻言证在了原处,然后大笑几声道,“呵呵哈,哈哈哈,老先生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您面前我才知道何为真正的渺小。”

“吾?吾只不过是一个活得很失败,到了这把年纪还被人追杀的糟老头罢了,也莫要把吾想得太厉害,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指手便可把吾杀掉的人也有很多。”风老者扶了扶袖,淡淡道。

“指手间便可把您杀掉...的人...还有很多?”最后几字语调加重,叶尘一脸惊讶,喉咙也是不由地滚动了一下。

“呵呵,不过那些老家伙都成精了,天天只知修炼,若没什么大事一般不会随意出关。”讲话间风老者无目标的望着天空,然后垂下头,面向叶尘问道,“怎样,此刻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渺小了吧。”

微微点头,叶尘勉强一笑,道,“唔,那些遥远的东西想想便好,我只需有适当的力量去保护重要之人,若是今生能达到老先生踏足的层次,小子也就满足了。”

“恩,多求无益,适当就好,有时太过强大反而会引祸上身。”讲话间,风老者眼中淡淡回忆徘徊,似是在讲述自己的经历一样。

这句话让叶尘倍感熟悉,微微一愣后,一副画面随之在脑海中闪现——少女凝视着远方,平静地说道,“我只想平淡过完一生,不需任何身外的追求,有时强盛并不代表幸福,平凡才是最真实的美。”

“呵呵,居然会想起这丫头。”回过神的叶尘,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一股疑念怂恿着他重复着最后一词,“这丫头,这丫头...”笑容渐止,脑中就要想起什么似的,记忆不断翻涌,下一刻,小脸猛然僵住,一道晃动的俏丽人影也是紧接在脑海出现,“对了,那人影。”豁然抬头望向淡笑的风老者。

瞧见叶尘这般神情,风老者笑意渐退,不由地紧了下眉头,沉问道,“怎么?”

问话刚到嘴边,在瞧得老者一副认真的样子后,又被叶尘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是忘了,有老先生这座高尊坐镇,谁敢随意在此晃荡啊,再者这意境是风老先生一手创造,任何人进出都逃不出他的灵知范围,难不成我出现幻觉了?或许是吧。”暗自摇了摇头,旋即摆出一副够假的笑脸,回道,“没事儿。”

先不说那表情转变的速度,单是这笑容就让风老者一脸汗颜,掩嘴轻咳一声,道,“行了,既然无事,便抓紧修炼吧。”

闻言,叶尘的小脸稍稍严肃起来,微微点头道,“恩,还有半月时间,至少也能到五居中期吧。”

“五居?你的目标不是六居么,只到五居,这样好么?”只见风老者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袖,然后才极为悠哉地说道。

怔然,叶尘呆在了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前者,情绪开始由呆楞,惊疑,转为兴奋,迫切。

“莫非老先生有办法让小子在这短短的半个月修到六居?”眉尖挑动间,惊喜外泄,声音洪亮激动。

“办法是有,不过...”风老者微眯眼,摸着胡须道。

“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帮吾做件事。”

“啊?”叶尘愕然一愣,紧接道,“您最清楚我的实力,无论什么事,只要在我叶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定当全力相助,但是现在小子的命还不能给老先生。”

“哈哈,好一个幽默风趣、重情重义的小娃,小小年纪就有此等慷慨气魄,是不是待你把这事办完以后,你的小命也会拱手相让于吾啊?”风老者大笑间,又是摸一把已经顺到及至的胡须。

听到这话,叶尘小脸微变了变,谨慎地盯向正将手缓缓移至背后的风老者,暗想道,“老先生不会真的想要我命吧?难不成是因为那金色灵境?”

望着少年古怪的脸色,风老者又是一声清笑,“哈哈,放心吧,你的小命吾可不要,也不敢要,吾让你做的事很简单,而且不是现在。”

闻言叶尘这才轻松了一口气,略作沉默,道,“老先生是说,待我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在帮您做事?”

“恩,你看如何?”没有了以往的怪调,风老者的样子加上声音颇有高人风范。

“当然行!”莫说简单之事,就算真要自己的命,叶尘也会去考虑。

“呵呵,那好,事不宜迟,吾们尽快开始,即便有吾的帮助,时间也会有些紧张。”话顿了顿,风老者指手继续道,“先前所用的天地之阵是召唤供应灵气,此阵法用于修炼的话,阵中之人还需花费大量时间去提炼,而吾接下来所要开启的“天罗之阵”可省去提炼这一步。”

“省去提炼?那就是说,阵中之人无需做任何事,也可达到修炼的功效?”略有吃惊,叶尘确认道。

“不错,天罗之阵,它不仅可以召唤灵气,还可把这些灵气筛选提炼,将最精髓的灵气捕获并控制直接传达给阵中之人,正所谓天罗地网无一可逃,这便是天罗之阵的著称。”风老者细细的讲解道。

“天罗地网,无一可逃,很霸气。。。老先生为何不早些开启天罗之阵?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被阵法的著称所征服的叶尘依然有些疑惑在心,随之问道。

“很机灵的小娃子,总之不会害你便是,好了,快做准备吧。”含笑微微点头,就连风老者都不得不感叹,这小家伙的机智处处令人惊讶。

闻言,叶尘的脸庞,感激再度浮现,深情道,“那有劳老先生了。”

其实对于如今的实力,叶尘已经很是满意,即便未达到六居,也可在二老面前反驳几句,而且如果叶天得知他已拥有这番实力,一定会大喜过望,最惊喜的不是叶尘如今猛飞的实力,而是他也可以像他人一样向更高的层次迈步,等待他的将是接连不断的成长与进取,那种成就感,只有身处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才能理解它的重要性。

若是此次能一举突破六居,无疑更是锦上添花,那些瞧不起他的族人,面对他时,将再也笑不起来,一想到将要逆转以前那种悲痛的命运,一想到将要重拾起那份破烂不堪的自尊,一想到将要看到父亲真切久违的笑容,此刻,叶尘的心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动。

望着面前情绪异常的少年,风老者轻叹了一口气,“不知这孩子有过什么经历,虽然晚了些年头,不过应该还来得及吧。”想到此,也不再给前者任何发呆的时间,轻咳了下,沉声道,“都准备妥当了?那即刻开始吧。”

话落,也不理会叶尘是否回过了神,风老者手袖一挥,安静的广场上顿时现起一阵异光,连场地都开始有些晃动,从广场的上空望下去,一个奇特的印式正在形成。

察觉到周边的异动,叶尘赶忙坐下,调控好心神,然后望向风老者,乖乖等待着后者的指示。

大地晃动间,风也越来越烈,甚至那天色比先前强化后的天地之阵还要昏暗,此时风老者的身体正缓缓上升,待升至距离地面十五尺左右的高度时才停了下来,空中剧烈的风卷动着老者的衣袍和发须,这壮观的景象就像一位神明在引发天地异象一般,印式还在继续构成。

“没想到这天罗之阵会引起如此剧烈的动静。”望着周围的一切以及空中还在驱动印式的风老者,叶尘不由地惊叹道。

片刻之后,印式终是启动完毕,只见风老者双手结了一印,朝着地面便是一声厉喝。

“天罗之阵,开。”

顿时,场上的狂风越加强烈,更有一片刺眼的光芒自地面散出,赫然是那印式在作怪,但仅是一瞬间,又迅速暗淡了许多。

随着印式的暗淡,烈风也是渐渐消停,没有了风,一切都平静了许多,此时,只有印式发出若隐若现的黄光和偶尔“呜呜”的低鸣声。

“忘记告诉你,在天罗阵中,接受灵气时的疼痛要比天地阵难忍几倍,过程颇为辛苦,做好准备吧,阵法已开启。”一道苍老却有气魄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让得还在观望四周的叶尘急忙凝神,做好迎接准备,比天地之阵都要艰难,那一定很苦。

片刻后,诸多灵气开始接连在阵法中出现,与天地阵大为不同,天地阵所召唤的灵气是凭空出现,而此时广场上的这些蓝色光点,是从地面从阵外从各方飘荡而来,而且这些蓝光要比天地阵所召唤出来的粗壮很多。

蓝光刚一出现便被一道道犹如闪电般的黄色光线缠绕,这些黄色光线应是由天罗之阵操控,被黄色光线困住的蓝光几息间便由蓝色转变为橘红色,然后不多停滞,直射场中央的叶尘体内。

第一道射进,钻心的痛,让得叶尘的身体剧烈一颤,同时还发出一声闷吟,“这剧痛果然是天地阵无法相比的,若是半个月时刻都受这种剧痛袭身的话,即使身体无事,那身心也会疲惫不堪吧。”暗想间,一丝细汗顺着脸颊滑落。

但疼痛刚刚消去,紧接而来的是一阵犹如春风送暖般的畅爽凉意袭遍全身,这丰硕的能量,让叶尘全身瞬间变得贪婪起来,“这便是天罗之阵提炼的灵气么,果然也是天地之阵无法相比的,这样交换的话,值了!”

紧接着又是一道橘光射进体内。

望着渐渐进入状态的少年,半空中的风老者淡淡摸了把胡须,轻笑道,“呵呵,错了一生,吾便赌这最后一次吧,小娃子,吾就陪你走走看,看看你到底能成长到何种地步。”话到一半时,老者早已不见踪影,留下那未完的话语独自在空中飘泊。

当然,这些话叶尘并未听到,此刻的他正全心投于修炼,待他再次睁开眼看世界的时候,或许,面对他的,将是一个新的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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