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慢慢开走的黑色小轿车, 小鱼仔靠着谦谦，小声说道：“哥哥，我挺喜欢这位宋奶奶的。”
“哥哥也喜欢她。”谦谦捏了捏他的小胖手：“进去喽, 等下妈妈要来找我们了。”
“小鱼仔, 谦谦。进来吃东西喽。”屋里传来陈小雨的声音。
“好啊！”
两人高高兴兴地跑回屋里。
而坐在车上的宋教授跟宋太太看着门口站着的小男孩越走越远，心里这会儿都不约而同地带着点不舍。
宋教授在心中反复琢磨着自己那个念头，第一次觉得人是不是应该有点妄念？
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真的去查的话, 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好像也没有损失。
但是如果结果是自己想要的，那不就赚到了吗？
他在激烈地进行着思想斗争，引起了他妻子的注意。
“老宋, 你这是怎么呢？情绪那样激动？”宋太太阿芬心情很好地问道。
宋教授想到心里那个不可能的可能，觉得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我们回去再说。”
宋家在省城的房子就是南城大学的分配的教职工楼。五层的小高楼, 他们家位于三楼中间的一户。房子就七十平的面积，两房一厅的格局。
房子不大, 但是够他们两个老人家住的。
虽然宋太太开了一家大型钢琴行，而且两个老人家因为无儿无女, 存款非常丰厚，但是平时的生活是非常简朴的。
把钥匙放到茶几，宋太太直接坐到客厅的藤椅上, 问道：“说吧，老宋。我们都结婚几十年了，你心里存着事儿。要是不说出来的话，我估计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她家老宋因为当年发生的意外非常自责。从那天开始, 晚上就经常睡不好。有时候心里存着事儿的，那就是一晚都不用睡觉的。
其实，当年的事情哪里就是他的错呢？要说错, 两人都有错。老天爷也有错。
“阿芬，事儿我说出来的话，你不要激动也不要抱多大的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妄想，但是我非常想这个事情是真的。”
宋教授说着，看了看妻子的神色，见她做好心理准备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有没有发现你跟宋知林这个小男孩长得很像？”
宋太太：“世界那么大，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阿芬，你让我说完吧！”宋教授打断了妻子的话，然后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见妻子有点呆愣的样子，他继续：“我想找人去他们村里查查，那个跟小舅子长得很像的宋财是不是被收养或者抱养的？事情不查一下，我老是觉得心里装着事儿？”
“老宋，你觉得儿子当年那么小，能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活下来吗？”宋太太激动地问道。她实在不想抱有希望然后又失望。
当年，他们夫妻从京城的大学毕业后。因为工作的原因，调到这南城大学上班。
那个年代，大家都穷。
两个北方人被调到南方来工作，先不说工作怎么样。单单是适应南方潮湿的天气还有跟北方完全不一样的饮食习惯，两人都适应了很久。
好不容易两人工作跟生活都稳定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段日子是他们夫妻最为幸福的日子。
孩子长得白白胖胖，手长脚长。每天见人就笑，长得虎头虎脑的。
见过的人都夸这孩子以后肯定是高大威猛的孝顺孩子。
好不容易学校工作没那么忙了，两人想着庆祝儿子一周岁的生日，就趁着风和日丽的时候，坐上了一艘客船准备去其他县城看看。
结果，可能老天爷看不过他们俩夫妻偷懒吧！
明明船刚刚驶出码头的时候还是风平浪静的，结果开了一半的路程，海上就开始乌云密布。没有多久就出现大风大浪。
他们明明都躲在船舱里头的。
那时候，她明明把儿子都绑在身上的。
可惜，那船太老旧了。经不住这海上的浪头的连番冲击，居然被掀翻了。
当时，有钱坐船的人不多，所以没有伤忙。
但是他们的孩子却不见了。
那么大的海啊！
才一岁的孩子，只会叫爸爸、妈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老宋，你不要去搞那么多事情了。茫茫大海，你觉得我们的儿子能活得下来吗？”
宋教授笑得苦涩：“当时我也觉得他是活不成了。后来问了救援的渔船，都说没人看到过一个孩子。现在想想，当初来救援的渔船除了那些大船外，还有几艘小船的。这些小船我们都没找到人问。我现在想啊，我们家大宝是不是被这些小船上的渔民救了起来，带回家去了。”
“你想想，当时出事的地点就是大海镇那边的海域。会不会，我们的大宝就是被他们那边的渔民给带回家去呢？你看看今天那位宋财，长得多精神啊！如果我们家大宝没有出事的话，差不多就长那个样了吧？还有那个小男孩，跟你长得多像啊！”
看着妻子动摇的神情，宋教授继续加把火：“世界上是有巧合，但是不会有一个又一个巧合。那么多个巧合叠加到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我想试试，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想把事情查清楚。”
宋太太被丈夫的话给说服了，她忽然觉得去查查也没事。
大不了、大不了就是再失望一次！
两人相视一眼，终于达成共识。刚想去找熟人打听，就听到门铃响了。
宋太太去打开门，发现是自己的干女儿马爱群。
“爱群，怎么这个点过来？这几天放假，回去县里跟老公还有你女儿多相处啊！”
马爱群拎着一袋子烧鹅斩料进来，看到宋教授也在，叫了声干爸。
“干妈，这不是我老公说他可以吃食堂吗？我女儿更是放到老家不用操心。你跟干爸每天都忙着，没人照顾可不行。我过来给你们做个饭，煲个汤。你看看，刚刚在街上斩的腊味，特别靓。今晚给你们做叉烧饭吃。”
马爱群一边说着一边熟门熟路地进到厨房里头，拿出高压锅就准备淘米煲饭。
宋教授看着这个妻子认的干女儿，经常过来照顾他们夫妻，看着是个有心的。
他忽然想到以前听妻子说过这个干女儿的家庭情况，于是问道：“爱群，你不是湖县人吗？我记得你丈夫也是吧！你们那里有个镇叫大海镇，你知道吗？”
马爱群以为这教授干爸又要研究什么东西，笑着道：“是啊！我就是湖县人，我丈夫是大海镇的。”
宋教授一听，立刻接着问：“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一条村叫渔屋啊！”
马爱群听着听着，淘米的手一顿，表情微变。
“是啊！我们那里有很多村子的。有何屋、渔屋、练屋等等。”
“那你跟那边村子的人熟悉吗？”
马爱群听到这话赶紧笑道：“干爸，我都是县城人，不认识那些村里的人。别说这个先，等下青菜你们想吃油麦菜还是青菜芯？”
宋教授本来想从这个干女儿口中打听东西的。
他仿佛记得那个来过他家里的干女婿说过他是渔村出身的。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就算了。
宋教授家发生的这些事情小鱼仔他们都不知道。
这会儿，小鱼仔跟谦谦看着停在门口的大卡车纷纷张大了嘴巴。
让他们惊讶的不是大卡车，而是大卡车车斗里头放着的一台黑色钢琴。
又高有大的三角钢琴，黑漆漆的外表，在光下泛出亮亮的光芒，看着就非常光滑细腻。
他们都觉得这钢琴真是帅气。
“哥哥，我们明明没拿第一名啊！怎么会有钢琴送到家里来？”虽然很喜欢这架钢琴，不过小鱼仔还是想问一问。
谦谦也是疑惑：“对啊！好奇怪，是不是这些叔叔送错地方了。”
郑爱国在后头站着，听得两个孩子的傻话，心里直发笑。
“好了，小伙子们，把门口让开，让这些叔叔帮忙把琴送进来吧！”
郑爱国说着一手抱起一个孩子，给那些送钢琴的人带路。
伸手环住郑伯伯的脖子，小鱼仔看着后头跟着的工人正哼哧哼哧地抬着钢琴。
小鱼仔：“郑伯伯，那个钢琴真是我们家的吗？”
谦谦：“爸爸，那个钢琴真是我们家的吗？”
郑爱国一边笑着一边说：“是啊！这钢琴可是我们两家出钱一起买的，不是工人叔叔送错的，知道吗？小家伙。”
郑爱国带着工人们直接进了宋家。
宋家里面，陈荷花已经指挥着宋财跟大儿子还有牛仔帮忙把沙发柜子移开，让钢琴可以进来。
“师傅，钢琴麻烦放到那里。”陈荷花指着客厅一个角落说道。
“小鱼仔看着这漂亮的钢琴进到家里面来，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他跟谦谦哥哥要有自己的钢琴啦！
他好想跑出去大声叫两声，不过谦谦看懂了他的想法，拉住他的手制止了。
等钢琴放好后，跟着的师傅有一个还帮忙调好音：“小朋友，钢琴好喽。过来试试吧！”
小鱼仔跟谦谦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拉着手坐到琴凳上。
把手放到黑白琴键上，一首调皮可爱的曲子就响了起来。
客厅里的家人还有没走的工人们都认真地听完这首几分钟的曲子。
“叔叔，这钢琴的音好好听哦！谢谢！”
调音师傅见没自己什么事儿，就带着工人们走了。
“爸爸，郑伯伯，快说说这钢琴是什么时候买的？”小鱼仔大声问道。
他可高兴家里有钢琴了。
以后他跟谦谦哥哥想弹琴的时候就弹琴，多好啊！
“这还不是等着你们比赛吗？本来早就订好的，一直等着今天比完赛就送过来。”
“郑伯伯，这就不对了，万一我跟谦谦哥哥谁赢了，那家里不就有两台钢琴吗？多浪费啊！”
小鱼仔这话一落，他亲哥牛仔就取笑他：“你不是没拿第一嘛？要是家里不买钢琴，你跟谦谦不就没得练琴吗？”
“臭哥哥，你真坏。”小鱼仔听到亲哥又来拆台，忍不住追着他想给他个小拳拳。
两人就在客厅里头一个追一个打的，搞得闹哄哄。
“好啦，好啦！这钢琴是我们两家人一起商量好的买的。你哥哥也赞同的哦小鱼仔。”
小鱼仔一听，有点呆愣：“妈妈，就是买钢琴这件事，除了我跟谦谦哥哥，大家都知道吗？”
陈荷花点头。
本来他们就准备买钢琴的，只不过这个东西不便宜。大家一起商量后，决定就买一架。反正两个孩子关系好，轮流弹都不会闹矛盾。而龙龙跟牛仔身为家里的大孩子，也赞成家里花钱给弟弟们买钢琴的。
“谦谦哥哥，那我们是要跟家里人都道谢吗？”小鱼仔听完妈妈的话，也不追亲哥了，跑到他谦谦哥哥身边问道。
谦谦：“对!我们等吃完饭给家里人弹琴听。”
小鱼仔听到这个提议，兴奋地点头。
没多久，做好饭的郑奶奶就过来喊人了。
两家人高高兴兴地去郑家吃晚饭，吃完后又来到宋家听两个孩子弹钢琴。
晚上，小鱼仔跟谦谦两人躺着被窝里头，有点睡不着。
“谦谦哥哥，今天的比赛虽然输了，但是我好高兴啊！超级高兴。我认识了宋爷爷跟宋奶奶，家里还有了钢琴。我好高兴啊！”
谦谦看着小鱼仔一会儿一句我好高兴啊，然后就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不睡觉，不由地觉得好笑。
“小鱼仔，你现在还不睡，明天就上学了怎么办？”
本来非常兴奋的小鱼仔一听明天要上学，只得一把扑倒谦谦哥哥，老老实实地睡觉去。
第二天，他们一到学校就受到了同学们的热烈欢迎。
因为拿到比赛第三名对小鱼仔来说不算是什么好成绩，但是对班上的那些孩子来说这可是个大大的光荣事。
所以，小胖哥破天荒地一大早起床，跑到学校，给小鱼仔做好了宣传工作。
“宋知林，城里好玩吗？你参加的比赛难不难啊！我也想去试试学钢琴。”
“宋知林，恭喜你比赛拿到第三名啊！你太厉害了。不过，我没见过钢琴，钢琴是什么样子的？”
……
一堆人围着过来问小鱼仔省城的事情，还有钢琴的事情，让他有点懵。
没办法，他只能坐下来跟同学们讲了下比赛的事情，中间谦谦还会帮忙补充。当天讲着这些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那和蔼可亲的宋奶奶的。
没想到，只是过了一个星期，宋奶奶就跑到他家里来了。
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宋奶奶，小鱼仔很是疑惑。
今天家里的大人除了郑奶奶，大家都出去了。
他跟谦谦两人正在花园里溜大白。
大白最近好几次都想去外头玩，但是妈妈说了外头就是大马路，有车不安全，不给出去。他们只能在花园里来回转圈圈地溜达。
“大白，下次我让爸爸带我们去海边玩。这里也有大海的，不是很远。到时候你就可以去叨沙虫吃了。天天让你留在家里看家也是好辛苦哦！”
小鱼仔蹲在地上，对着大白叽里咕噜起来。
谦谦也同样蹲在那里一直点头，他也觉得大白好苦，不能出去外头玩。妈妈说县里的人如果看到一只鹅在路上走，会把它绑回家里去煮了吃的。
两孩子跟鹅说着话，就听到大铁门那里有人喊他们。
他们抬头一看，就发现居然是那个好几天没见到的宋奶奶。
这次宋奶奶一个人提着一袋子东西，站着门口直冲着他们笑。
小鱼仔拉着哥哥跑到门边，隔着铁门的栏杆问道：“宋奶奶，你来这里找郑伯伯吗？郑伯伯不在家里哦！他在渔屋，你要去渔屋找他才可以。”
宋太太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笑着道：“我不是来找你郑伯伯的。只是路过这里，过来看看你们。能不能让我进去啊！”
小鱼仔想了想，妈妈说的是不能给陌生人开门。宋奶奶算是陌生人吗？
这样想着，他还是让谦谦哥哥去叫郑奶奶出来看看。
“宋奶奶，你等一些哦。这个门妈妈说只能是大人来开的，谦谦哥哥现在去叫郑奶奶哦！”
宋太太微笑点头：“好啊！我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本来事情没查清楚前，她不应该来的。
不过，都怪她家老宋的话，让她这个星期心里都记挂着这个家里的人。趁着今天周末，她干脆过来看看。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凑巧，大人们都出去了。
“郑奶奶，郑奶奶。”
无聊的小鱼仔看到谦谦哥哥带着郑奶奶出来，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抱住老人的腿：“郑奶奶，门口那个是宋奶奶，能不能让她进来。她是郑伯伯的朋友哦！”
郑奶奶打量着铁门外的人几下，然后把铁门给开了。
“你好！不好意思上门来打扰。上次过来的时候看到宋知林跟你的孙子，觉得非常可爱。今天顺路到这边，就过来看看小朋友。这个是送给小朋友的礼物哦！”
郑奶奶客气地笑着请她进去家里头坐坐。
“来就来了，怎么那么客气带东西。他们俩孩子都有一大堆玩具。”
坐下来的宋太太看着两个小男孩高兴地玩着自己买的小汽车，非常开心。
郑奶奶：“我看你是很喜欢小鱼仔吧！”
宋太太：“小鱼仔是指宋知林吗？”
郑奶奶见状，就稍微给她说了一下小鱼仔的事情。
等宋太太听到小鱼仔居然是在渔船上出生、而且是个早产儿的时候，非常震惊。
在她的意识里面，在渔船上出生的早产儿，居然能长得这样的健康，真是要夸一句生命的奇迹。
“我跟你说，这些都是妈祖婆婆保佑的。不然，小鱼仔怎么会长得这么好啊。他那奶奶又不是个东西，当初他出生的时候又没吃上什么好东西，幸亏啊……”
宋太太听着郑奶奶说着宋知林的事情，觉得非常生气，生气到全身都有点颤抖起来。
这是什么人啊！居然对一个孕妇还有孩子都这么的残忍！
那么可爱的孩子，即使不是自己的孙子，她听到这些都觉得心疼。
郑奶奶说着说着，忽然反应过来这位算是儿子的客人。看着就特别有文化，自己一个渔村的老人，居然跟她说了那么多家长里短的。不知道人家烦不烦她。
“不好意思，我这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宋太太一点儿都不怪她。
要是以前的自己对这些家长里短那是听都不想听，但是这会儿听到了关于宋知林的事情，却是非常感兴趣。她巴不得眼前这位郑姐姐多说一些。
不过，看样子她已经反应过来，不会再说什么了。
两人就静静坐着，看俩孩子玩乐了好一会儿。
直到外头响起小轿车的喇叭声音，宋太太这才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宋奶奶，你要走了吗？”
“是啊，我要回省里了。太晚的话，不安全的。”
宋太太说着，挨个儿摸了两个孩子的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干女儿正站着门口等着自己。
“爱群，怎么又过来啊？今天放假应该回去陪陪老公孩子的。”
“干妈，我老公都让我多多的陪你们两位老人家了，要孝顺你们。他说了，明天有空，就带着我女儿从县里过来看看你们俩。”
“对了，干妈。你今天去哪里呢？我过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上次我说给我一把钥匙方便进出，不然要是来了没门进，这菜放久了怕坏。”
马爱群说着把自己手上提着的袋子让宋太太看看。
宋太太对这个干女儿还是非常喜欢的。
她们夫妻除了大宝，就再没要孩子。这两年很多事情都是靠着这个干女儿帮忙。
这个干女儿本来是她琴行的工作人员。不过大家相处了几年，看着人品不错。有一次她生病的时候，老宋太忙了，全靠她忙前忙后地照顾自己。她提出想认干亲，她们夫妻想了想就同意了。
认了干亲后，这个女儿对她们夫妻非常上心。经常过来帮忙做饭搞卫生，所以提过几次要家里钥匙的话。
不过，她跟老宋都是注重隐私的人，所以即使这干女儿说了几次，她还是没给。
“我今天去县里的朋友家走了一趟。”
宋太太开门让干女儿进去，一边换鞋子一边说：“那家人非常好相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就住在市中心东边的小别墅。”
“哦，那个小别墅是新建的，里头住的都是县里的有钱人。我们家条件也就那样，县里关系是有一点啦！不过都是住在政府大楼的。”
她边说着边把买的东西往冰箱里头放。耳边继续听着她这个干妈的话。
“那家人的小别墅挺漂亮的，而且他们都是渔村出来的，家里布置的非常有海洋特色。”
马爱群整理冰箱的手一顿，她小心地问道：“你是说县里那家人吗？干妈？”
“是啊，他们是从一个叫渔屋的村子出来的，你听过吗？好像这村子在你们那个县挺有名的吧！”
马爱群听着这话觉得一阵心慌。
这不会那么巧吧！
她干妈不会就去了郑家吧！
“干妈，你去的那家人姓郑的吗？”她颤颤巍巍地问道。
“对啊！就是姓郑的，他们家隔壁有一家姓宋的。怎么，你认识吗？”宋太太收拾着客厅的东西，听到这个话觉得奇怪。
那天她家老宋还问过干女儿认不认识渔屋的人，她还说不认识的。怎么现在看着好像还挺熟的。
马爱群嘴巴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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