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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江湖恶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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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大笑道:“薛神通,就凭你那几下子也配在老子面前逞能?”他突然大声喊道:“汤老四,你这一招用的不对。他的金刚杵看是笔直地攻你,其实藏着后招,是要袭你身后,你不该使‘翻云覆雨’、‘运转乾坤’,若是使出‘疾风扫叶’,再使‘怒杀五关’,就能胜他。”他虽是身处船舱,单凭着声音便分辨出两人所使的招式,知道汤玉的武功虽是不弱,却是一时之间破解不了大力长老的古怪招数,连遇险招,故而出言指点。
汤玉却不肯理他,自顾自施招应敌,左支右拙,渐处下风。那个人兀自大喊,“你使‘铁锁横江’、‘凤唳九天’、‘斩金断玉’、‘潜龙在渊’。”将招式逐一喊出。汤玉虽是不想听,却是声声入耳,恰好被大力长老连着几杵声东击西、瞻左顾右,迫得手忙脚乱,情急之下,想也没想,顺手使出一招“潜龙在渊”,身形伏低,带着长刀往下猛地一劈。
说起来也是神奇,大力长老明明看着是攻他的上盘,不知怎么金刚杵突然变成改走下盘。这一招原本使得变幻多端,偏就是汤玉先已沉刀往下,如此一来,倒好像是大力长老自己将自己的一双手硬往汤玉的刀下送,把他吓得急忙撤招变招。汤玉哪肯放过,抢步上去,唰唰唰,连使三招凌厉的刀法,顿时占尽先手。
那人虽未亲眼所见,却听得分明,哈哈大笑道:“汤老四,老子教你的招数管用吧。”汤玉又羞又恼,怒道:“谁要你来教。”那人立时大怒,骂道:“老子好心教你,你倒不领情?好,薛神通,老子教你赢他。你使‘生死立判’、‘翻江倒海’、‘小鬼拜佛’。”他又是不停地喊出招数,每一招与大力长老使出的俱都不同。
大力长老眼见得自己连使数招,俱都被汤玉化解,反倒被他那口刀绕定自己的身形来回盘旋,只能勉力应付,也是好奇心起,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招式到底管不管用。他心念及此,当即依言使出“小鬼拜佛”,将金刚杵连着虚点数下,有如小鬼磕头,每点一下,便恰好打在汤玉的刀上,发出当的一声响,将汤玉使出的招式封住。
汤玉再想变招,招式还没使全,又被他的金刚杵击中,多打得几下,汤玉竟是招招慢了半拍,一招也使不出来,惊得他急往后退。大力长老腾腾腾地快步跟上,将金刚杵一横,就想使出一招“云断秦岭”,却听得那人大喊,“使‘夜叉探海’!”大力长老心想:汤玉身形左行,我使一招“云断秦岭”,正好将他截住,却怎能使“夜叉探海”?只是他虽这么想,手上却不知不觉使出了“夜叉探海”,挺金刚杵往前一戳,恰好汤玉使出“泰山派”一记反败为胜的厉害招数,长刀反手斩出,刀尖撞在了杵上,那正是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空隙,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刀身传来,持刀不住,竟是脱手而出。….

大力长老心头大喜,正要挥杵再击,只觉得眼前一晃,一条身影猛地扑了上来,伸手抓住了汤玉的那口长刀,一抖刀身,劈头就斩,招式尚未使老,旋即变招,招式凌厉,快如闪电,原来是焦公明见到汤玉失手,赶忙上前将他换下,使出的是一路快刀的刀法,又比汤玉的武功高出一筹。
那人笑道:“焦老二的刀法比汤老四是要厉害一点,薛神通,凭你的本事可打他不过,要不要老子教你如何赢他?”薛神通哼了一声,并不理睬。无常长老怕他出言惹恼了那人,拍手笑道:“您老的武功可真是了得,难怪我家教主总是说,单论武功,天下他最敬重的便是您,巴不得早日与您相见。”那人笑道:“黄三通想要见老子,又哪里会安得什么好心?”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出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喊道:“你既是知道光明教的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要帮他?”
那人一愣,旋即明白这声音发自棺中,冷冷地说道:“泰山派抓住老子想要秘笈,光明教也无非是想把老子抢去,好逼问秘笈的下落。落在谁的手里,对老子来说,还不都是一样?帮谁不帮谁,可不就凭着老子的兴致。”原来是孟去病听他出言相助光明教得胜,按捺不住,喊了起来。
铁千秋入教未久,光明教的三位长老既是在场,原本一直恭候在旁,并未说话,听到孟去病这一声喊,喝道:“你这小鬼,你和你爹一道害死了少教主,等会被老子抓住,少不得拿你给少教主抵命。”到了这时,孟去病也是豁出去,大喊道:“小爷才不怕你!你们光明教欺人太甚,害死我爹,迟早有一天,我要替我爹报仇!”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娃娃,你这话说的有趣。你被人家封在棺材里,出都出不去,一会就要被人家抓住,命都没了,还怎么替你爹报仇?”孟去病急怒交加,拼命朝着棺盖拳打脚踢,却哪里动得了分毫,耳中只听得那人笑声不断,刺耳之极,恨不得抓起随便什么一样东西,将那人的嘴给堵住。
他正在着急的功夫,突然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传到耳中,说道:“小娃娃,你想不想逃走?你若是想逃走,就得替老子把背上的金针拔出来。你若是答应,敲三下棺盖,老子就把你放出来。”
孟去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了一下,顿时停了下来,听到那人大笑声中,又是夹杂着那个细细的声音,说的:“你他娘的想好了没有?”孟去病情不自禁连连点头,旋即明白过来,自己躺在棺中,这么点头,人家可看不到。他赶忙使足力道在棺盖上重重地敲了三下,侧耳再听,那人突然没了声音。
他再等了一下,依然没有半点动静,心里不免猜疑。无常长老似也察觉异样,笑道:“老前辈,焦老二和小薛打了这么许久,您怎么不出言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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