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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阴谋初显


月悬西空,半遮半掩,柔光若隐若现。

一条清河由西向东横穿曲安县城,河畔房屋林立。夜半灯火阑珊,声歌悠扬。

永祯巷口,有一座四层高楼,极为挺拔。

门口处,屋檐上面的牌匾上赫然镶烫着三个红艳大字——云仙阁。

云仙阁落屋几十年,在这曲安城里极具盛名。乃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花楼,阁中有歌女二三十数,个个身姿傲然,美若天仙,风情万种。

世称,逍遥快活楼。

每临夜晚,这里便成群英荟萃之地。有书生沉醉其中,有富豪子弟沉迷佳人忘返。

夜夜笙歌,妙语不停。人来人往,灯火辉煌。

四层顶楼,鲜有人出入。

四楼有一厢房,临河而窗,迎月而落。

屋内摆放整齐,干净舒爽。有青纱大床,红靴几双。床边置落了一具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面铜镜和胭脂几许。

再细看,旁边架子上叠放着许多女衣裙装,显然这就是一间女子闺房。

隔了一道屏风,外面是一间偏厅。

茶几临窗而居,对面一张古琴摆在正方。

茶几旁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靠窗而坐,口饮清茶,一举一落,将目光看向窗外的月光。

对面,一名身穿白里透粉的女子坐在琴边。只见她双手抚琴,嘴角似笑非笑。

在这喧闹的云仙阁,此处却是少有的舒雅安静。

只有低柔的琴声传出,洗涤心房,抚慰心伤。

“小姐,县衙常老爷递来请帖,邀你明日前去常府弹奏一曲,还送来了黄金十两,说是订金……”

屋外门口,一名丫鬟模样的少女低着头站在那儿,静静的等待着里面的回复。

“辞了吧,把钱送还回去,就说我身体抱恙,恐不能……”

“不,芊芊,你得去!”弹琴女子话未说完就被坐在窗边的紫衣女子打断,只听她说“这常富义虽说只是曲安县衙一名小小的师爷,但是世人皆说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师爷。近几年来,曲安县令不知换了多少任,但是师爷却都还是他常富义,未曾变过。”

“小主是否太过于高看于他,曲曲一名小师爷罢了。”

粉衣女子双手压琴,琴音即止。

“芊芊,你不懂,这尘世间人情世故,太多于尔虞我诈利欲熏心,这人间虚假得很……”紫衣女子扭头起身,缓缓走了过来,口齿微启,继续说道:“这常师爷并非表面那般简单,如今的他掌控着曲安县七八分大小事宜,说他是这里的土皇帝也不为过,而那刚上任的县令只不过是个虚壳罢了!”

“这……”

“并且我还查到了之前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淫贼,他正是近几日身临曲安县的炎国二皇子李承枫的随从。”紫衣女子小饮一杯清茶,继续说,“我们暂且不论这个炎国皇子为何降临此地,但是我想只要我们顺着他去查,定然能够找到我们所查之事的线索。”

“公主所言极是,是小奴考虑不周了!”芊芊姑娘提起茶壶,帮那公主续添了半杯清茶。

“我有预感,我们所查之事定然与他们其中一人有关,不是那师爷,就是那炎国皇子和淫贼一方。”

“炎国皇子随领淫贼,淫贼还养鬼,这还真是个奇怪的组合……”芊芊姑娘放下茶具,嘴中喃喃道:“却是不知他们所来何事?”

“兴许吧……明日你便穿着紫衣前往,我继续当我的丫鬟。”

紫衣女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转身走向窗边,目光继续看着无尽夜空。

久久,一道透着无尽杀气的空灵声音传来。

“若是查出他们与我族之事有关,皆杀!”

曲安城北,一条宽大悠长的大道沿河而去,直通皇院行宫。

皇院行宫富丽堂皇,如同是用金砖玉瓦镶砌而成,十分雄伟壮观。

却是不知炎国皇家为何在这边陲小镇设此豪华别院,兴许是这曲安县城的重要位置吧。

行宫内院,层层院落深进。

张秋被安排在了西北角落的一间厢房,此时的他正泡在浴桶里,进行着药浴疗伤。

“道长,你在吗?”

敲门声响,李承枫站在门外等候。

“承枫啊,有事吗?我正在泡药浴呢,你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出来。”

“道长,莫急,你不用出来。”李承枫放下手掌,问道:“明日曲安官员邀请我参加晚宴,我就是来问一句,道长你去吗?”

“去,我去见见传说中的常师爷!”张秋擦了擦身子,仰躺在浴桶里。

“好的,那明日我来接你,就不打扰道长歇息了。”

李承枫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屋内张秋继续泡躺药浴。

他疲惫的仰躺在里面,闭着眼睛,静静的休养生息。

忽觉动静声响,张秋灵目大睁,阁着门屏夺目扫去,只见一道倩影漂浮在门口。

“谁?”

“道长,是我。”

原来是孟姝穿门而入,缓缓飘来。

她依旧身着红衣,却已经不是之前的红装锦服,而是换了一身浅红色的素纱裙衣。

“孟姝,有事吗?”

张秋放松神情,终于松懈下来,想来定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弄得太过于警惕,居然会连孟姝都未认出。

再一细想,在这皇院行宫,半夜里除了李承枫和孟姝以外,谁又回来他这里。

张秋偷偷叹了一息,该是自己多疑了,感觉好累。

“道长,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那常师爷此时宴请宁王,怕是有什么阴谋,不得不防啊!”

“嗯,是该提防着些。”张秋拿过纱巾摸擦了几下脸上的水渍,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兴许有的事情远比我们想得复杂严重得多,八德王身葬炎国国界边疆,却是在十六年后要被迁往回京,途中还变成僵尸,这事巧的古怪!”

“这事细想下来,还真是太过于巧合了些。”孟姝也是点头附和。

“巧得不只这些,还有就是近五年来曲安县几任县令都是惨死,我记得你家也是在五年前惨遭横祸,这些事难道都没有什么关联?”

孟姝陷入回忆深思,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欲言又止道:“这……”

“你在细想一下,你夫家老爷曾是酆都太守,而那几任惨死的县令都是这一方天地的官家,是不是他们身上的官职权利阻碍了一些人所谋之事,才落得个个个凄惨悲局呢?”

“啊!不会这么恐怖吧?”孟姝十分惊讶,这些事情她可从未一起想过会有什么瓜葛。

“不是我夸大其词,你有没有设想过,如果那个妖道能把你这厉鬼控制为鬼傀儡,那么你的家人呢?还有这些年来惨死的人呢?是不是也一样被那妖道炼为鬼傀儡了呢?”

“什么,这……”孟姝一片茫然,越听越惊。

“不必过于惊讶,如果一切都是巧合那便罢了。”张秋看着窗台隐隐撒进的月光,继续说道,“但是倘若这些事都是一场阴谋呢?即能炼制你等鬼魂为鬼傀儡,又能让八德王变成僵尸。你知道吗,要想让八德王成为僵尸的前提就是要在十六年前他身死之时,尸体还未枯化之前就设下邪法阴阵来布局啊!”

“用十六年来布局一场阴谋,道长,他们想干嘛呢?”

“他们所图何为不得而知,只是用这么长的时间来布局一场阴谋,想来定是所图非小!”张秋回首,继续诉说,“那妖道我斗过,本事虽有几分,却是想要布此等大局显然还是不能做到,想来他身后定然还有什么势力高手参与其中!”

“如此说来,他们所图不小啊!”

“对!”张秋附和,朗朗而谈道:“眼下关键人物就是妖道和这常师爷,他们肯定了解其中一些事情,所以我才说明日我定要去会会这个常师爷。”

“就怕他们已经知道道长你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一些事情,明日怕是会对你不利啊!”孟姝徒增几分担心,心中还在想着她的家人是否真的也是成了鬼傀儡。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明天见招拆招,即使明日晚宴是什么龙潭虎穴,万丈深渊我也要去赴上一赴!”

“可是道长,再过两日就是徐山变成僵尸之时,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孟姝问。

张秋凝眉一皱,思考片刻,缓缓说道:“徐山成僵我倒是有办法解决,怕就怕人心这方,不知明天会是什么陷阱在等着我们。

“道长,一切小心为好!”孟姝鬼容严肃,凝重无比。

“嗯,我会的,孟姝你先回去歇息吧,鬼也要调养鬼气的啊。”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道长了,这便告辞。”孟姝点点头。

张秋眼看着孟姝飞身出去,慢慢从浴桶中爬出,缓缓走向衣架,正要伸手去拿衣服时变故发生了。

“啊!”

一声惊叫顿起,惊扰了月夜的宁静。

并且吓得张秋愣在那儿,眼珠子定定得看着再次浮身飘了回来的孟姝,心中一片茫然懵逼。

几息之间,张秋终于回神,他赶忙再次跳进浴桶里面,掩住健硕的身姿。

张秋躲进水里,探出脑袋,茫然的问道:“孟姝,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孟姝双手捂眼,嘴中微微传出,“啊,奴家……奴家就是想来问问道长,需不需要要奴家为你更衣吗?”

“呃呃,这……这不用了,你快些回去歇息吧,我自己就可以了!”张秋一脸尴尬,十分窘迫。

“哦,嘻嘻,那奴家这便真就告辞了哦!”

孟姝挪开纤纤玉手,转身掩嘴微微一笑,缓缓飘身离去。

“我这是被非礼调戏了吗?还是被一个女鬼调戏了?”

月将西下,柔光弱弱,慢慢移动。

张秋泡在水中,久久方才站起身来,心中徒生万千郁闷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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