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27
无论吴巧说的再好听, 孙寒红也明白她想要做的事情的，清楚这个女人的意图是什么。
“弟妹你不知道，咱们家是没有你说的那样的担忧的。”孙寒红呵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冷笑还是咳嗽，“退一万步, 我们老了玉文两口子照顾，玉文两口子老了，长生他们能不照顾？秀秀那么多侄子呢，各个人性品质都好, 都靠的住。还有, 石头逢年过节不过来看看玉文吗？好歹你们也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呢。所以呢, 你说的那些肯定不会发生的，没影儿的事儿。”
孙寒红说完, 心里也还是有些有些不顺畅, 又道：“弟妹，你总说别嫌你多嘴别嫌你多嘴, 这个我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我是这个意思，弟妹，嫂子今天晚上就多说几句，你也别嫌二嫂多嘴, 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嫂子也肯定是为你好。以后有些捕风捉影的事你还是少说点, 你这也是在咱们家里，要是在我们单位, 逮住你还不让你写检讨？严重的还不辞退你？你这宣扬的思想就不对，现在咱们女人已经站起来了，你还在弄你那一套理论。咱们现在是新社会了, 弟妹你这思想可是有些陈旧。”
“弟妹，你也别嫌弃嫂子话重，咱们一家人，嫂子也是为你好。”
“弟妹，你总说你大字不识几个，这个倒也是对的，你对自己也挺明白，这个是正确的。不过呢，你清楚自己的短处却不改，这就不对了甚至是很有问题，你这是让自己在堕落，再配上你的思想，就有很大的问题，比不清楚自己问题的人还严重。今天嫂子就好好教一教你。”
“当然，咱们是一家人，嫂子是为你好，就直说了，你也不用谢。我也就不说让你写检讨什么了，你也写不来。你这个思想很成问题，哎，问题太多，我就先说一个，我说你有时间就多看一点，少说嘴。咱们什么时候都要追求进步，活到老学到老，看了书你就知道嫂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戳人痛处谁不会呢，平时不说是知道有些话不能说，而不是真的让人蹬鼻子上脸。话说出去容易但留在人心上的钉子难拔。今天这些话孙寒红以前是不会说的，大家都不容易，有些什么话听听就过去了，可现在她如果继续不说话的话的话，好像让人觉得她很软弱。
“嫂子，你，你这噼里啪啦一堆，说的我都懵了，我还能怨你不成。”吴巧干笑了一下。
“你看看你这，我这还没说什么你就懵了，书还是看的少。所以你就是怨我我也要说，弟妹，回去多看看书，少说点话，这样对儿女对家里总是好的。”
孙寒红说完就直接进了屋子。
房间的床上，吴巧的两个女儿睡在中间，小孩子睡姿不是很好，占了大半的床。
孙寒红心里不畅快，导致现在看什么都不舒服。
平时这两个女孩话少，在吴巧那里的待遇远不如石头，她就有些可怜女孩子，给吃的也会悄悄多给一点。
但现在看到她们两个，又想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这两个姑娘在饭桌上抢吃的。往常孙寒红不会在意这些，但是现在就是不痛快。
明明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床，平时自己睡的宽敞舒展，现在却要挤在一个角落，挤在角落就算了，现在做事儿还不让自己舒服。或许在吴巧一家人的心中，这房子以后还是她们的，这种想法让苏寒红想想就觉得恶心。
“弟妹，你挪挪孩子，我这人也上年纪了，明天还要上班，身子得好好休息才行。昨天晚上就挤的没睡好，这可影响工作了。”
孙寒红说的倒不是假话，她昨天就是没有睡好，肩膀酸疼了一天。
“嗳，嗳。”吴巧尴尬的答应。
———
“弟妹，你们准备在城里呆多久啊，家里也有事情呢？出来这么些天家里不要紧？”孙寒红一连几个问号。
这些话听在吴巧耳朵里，其实就是在赶人。
她没想到孙寒红会是这样的反应，她觉得自己也没说些什么啊，就是问了几个问题。不过孙寒红这样的反应，更让她觉得自己说的对了，这是被戳到肺器管子的反应。
吴巧觉得正常人听到这话不会这么生气。
就像吴巧，村子里的女人闲下来聊七聊八的时候总会说谁漂亮，谁丑到自家男人晚上干那事儿也需要拉灯什么的。
旁的的人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漂亮花儿一样什么的。但是吴巧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生过气。因为她知道自己漂亮。‘长得真标志’这样的话她小时候听的太多了。
因为有，因为有底气，所以别人说到这个时候不会在意。
无论别人怎么说，自己从来不生气，吴巧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漂亮。可现在孙寒红生这么大的气，吴巧看来，这是因为孙寒红没有，因为被戳到痛处了。
虽然心里明白，但因为孙寒红生气，她还是有些讷讷的将两个孩子往自己这边拢了拢。
就看自己男人那边怎么样了，今天晚上赵俊也会和赵工明说一说件事情，看看赵工明是什么态度。这到底是姓赵的人家，还是要姓赵的人说了算。
躺在床上，吴巧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性大。刚开始她都是猜测，但现在已经确定了赵玉文两口子的事情，她现在觉得这件事情十拿九稳。
就是这样，自古以来，过继孩子都是过继亲近的，比如自己堂兄弟家的孩子，怎么能过继一个外姓人家的呢，那过继还有什么用。
这二哥二嫂打拼一辈子，之后玉文苏秀两口子也是厂子里的工人，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她就不信他们舍得将这家业推出去。
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吴巧松了一口气，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被子。
被子盖在身上也是软面蓬软，面子还是缎面，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就像这样的被子，孙寒红一口气就能拿出两三条。吴巧又往被子里钻了钻。她们家也有这样的被子，只有一条，还是专门做成小一点的，最后石头盖了。
等以后，她自己也能盖上这样的被子了，吴巧满意极了。
——
客厅没有窗帘，今天的月亮虽然没有昨天晚上的亮，但依旧可以将睡在小床上的两人的样子照的分明。
赵俊干咳了一声，因为自己想要问的事情，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快要跳出来了，酝酿了一下。
“二哥，你觉得今天吴巧说的那些咋样？”
“啥？那些乱七八糟的老了没人养那些傻话？”赵工明传过来的声音沉沉的。
赵工明的一句话，让赵俊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因为赵工明的声音，虽然平平的，但透露着不喜不赞同。
本来觉得玉文两口子没孩子的事情是事实，可赵工明这样的声音，反而让他有些不明白了。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也是好意。就像吴巧说的那样，自己都舍出去一个儿子了。石头在他家里也是金疙瘩。他也一共才两个儿子。一共两个儿子，自己就过继给大哥家一个，自己也是很可以了。
“二哥，她也不是乱七八糟胡说，她也是担心你们。”
“我也能理解，不过，俊子，二哥也不用你们担心。玉文也不是不要孩子，主要是因为他现在的工作，具体是什么不能和你说，你只要明白，玉文以后会有孩子就行。你们也不用担心老了没人养什么的，我和你二嫂以后很定好好的，我和你二嫂以后有玉文。”
“至于玉文和秀秀，他们两个小辈也不用你和弟妹担心，他们以后老了就是五六十年后的事情了。就算他们两个没有孩子，但那时候的社会是什么样子咱们也不知道。你想想前五十年和现在，你能想到咱们现在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他和孙寒红都不愁养老，更不用说赵玉文他们了。
这些事情他看的多了，都说养儿防老，但他看了太多老人自己过的日子了，不管什么时候，也还是要靠自己。
赵工明说的一字一句慢条斯理，他比孙寒红更先一步明白赵俊两口子打的什么主意。
他小时候的经历让他见的多知道的多，之后工作上的锻炼，也让他现在的性格和以前都不同了。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孙寒红是生气，她的情绪一下子就表在面上，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瞬间就让吴巧明白她生气了。
赵工明到现在这个年纪，很少生气，很多事情在他看来都不是事儿，很多人他也无所谓，他很少有情绪消耗。
赵俊两口子说的情做的事儿，赵工明晚上就当单口相声了，听个乐。这些事情在赵工明看来就是赵俊两口子异想天开，他连句让自己浪费情绪的话都不想说，气都觉得没必要生。
赵俊还想说什么，赵工明没等他说话，继续说：“我知道你们两口子的意思，但这件事情你们不用想，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不可能。”赵工明说话的声音不高，没有什么语调，但这一句话就是压在赵俊身上。
“你和弟妹呢，在这里住三两天，天亮了看看哈山市的景色，我也欢迎。抛开上一辈的事情，毕竟我们还是堂兄弟。”
赵公明说完话，赵俊就感觉整个空间安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好像上火一般。
他的身体突然好像被针扎，原来是他紧张身体出汗导致皮肤有被蜇过一样。他的脸也很痛，他的心脏极速的跳着，砰砰响的他脑子疼。
他甚至想直接起来带上自己的妻女回家。想到在房间里面睡觉的吴巧，他只觉得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两天吴巧的表现，都不知道在二哥二嫂面前是什么样子，他觉得特别特别的丢脸。
——
小水村，苏家。
张丽娟和苏建军躺在炕上，外面月亮的的光芒清冷清透。这样的光亮让这个屋子显得更加的安静。
“不知道长生在他姑姑那里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张丽娟和苏建军面对着面，“明明咱儿子在家里话也不多，可有他在就是热闹，现在屋子里感觉太清冷了。”
“不适应啊？等以后儿子们都结婚了，那你怎么办？”苏建军笑着问张丽娟。
“那时候我的担子也轻了。屋子里就咱两也好，咱们养几只鸡，我和桂兰她们也可以干自己的事情，我们也闲聊着打扑克。”张丽娟神情从思索到向往，“那样也不错，逢年过节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一定可以，咱们大儿和长生都是有出息的孩子，以后肯定都会很好，咱们两个只要不拖孩子后腿就行，有能力了给咱们屋子盖的亮亮堂堂的，给你弄上大炕和玻璃。”
“那好，我就能晒太阳了。至于别的，咱们家爸妈身体都利索，咱俩估计也是这样子，等成了老头老太太，咱们也能比现在轻松一点。”
张丽娟想起村子里上年纪的老太太，夏天的时候下午坐在树荫下择豆角，冬天的时候中午坐在太阳下面碾玉米，那真是悠闲，张丽娟累的时候不免有些羡慕。
“长生啥时候回来啊，咱们没有电话也联系不上。”
“放心，秀秀肯定会照顾好他的，秀秀和玉文你还不放心？”苏建军握住张丽娟的手宽慰他。
“我肯定是放心他们两个的，只是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想我儿子啊，长生七灾八难好不容易长大的，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咱俩呢。”
“放心，秀秀玉文都快把长生当自己儿子了，就让他们再稀罕长生几天。”
“也奇怪，长生从小就特别喜欢玉文，不过也是玉文疼他。”
“他俩有缘，说起来，秀秀和玉文的缘分还是因为咱们长生呢。”苏建军有些感慨的说。
“是啊，长生差点被狗叼走，还是玉文看见救下来，也是因为这样，他和秀秀才认识。可能是为了还玉文的恩。后来那一次，也算是长生救了玉文？如果咱们不找长生，晚上就不会出门，那玉文可能要在沟里呆一夜，那样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那阵子人们还传山上有野猪。”
“他们俩啊，简直了。”
……
———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俊听到了工厂轰隆的声音，来这里住了一天，赵俊将这个认为是城市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后，再过小半个小时，外面的天就会大亮，楼道里也会有人开始走动。
赵俊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睡着，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很酸涩。
有些机械的起身穿衣服，可能是心理原因，他听到了自己身体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二嫂，咱们今天早上吃什么呀，我来做？”赵俊听到了吴巧带着很明显的讨好的声音。
从这声音里，他可以确定吴巧得到的答案和自己也是一样的，不成功。正因为如此，她今天才会是这样的声音，不然，吴巧多少也会有些趾高气扬的。
他觉得有些丢脸，为了这样的吴巧，他觉得吴巧整个人就好像钻在钱眼里，现在又寻思二哥的家产，结果他们的小心思全部被人看在眼里。
往常赵俊多少也会说几句话，可今天早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谁也没有在意他的状态。
苏田叶囫囵地吃了两口碱水窝窝，配着白萝卜腌的咸菜，嘴里也有个味道不至于寡淡。
“长生不多吃一点啊，是不是饭不对胃口。”说完吴巧又对孙寒红说，“孩子有点娇气，我看昨天的鸡蛋长生吃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
孙寒红皱了皱眉。
“哎，看我这张嘴，小孩子娇气一点也是应该的，长生学习那么好，也是费脑子。”
看着孙寒红的表情，吴巧想到昨天晚上孙寒红对她说的话，她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挑刺打压‘对手’的时候。
而最让一家人放下警惕性挑起话题，就是夸赞这家人的孩子。这个技巧是吴巧百试百灵的法宝。
可现在，吴巧发现效果并没有达到自己心目中所想。不可能啊，毕竟昨天晚上自己夸苏田叶还是很有用的啊。
只见赵公明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小米粥：“俊子，昨天晚上我说的你都记得？你的那些想法就不用再提了，当然，弟妹也一样。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讲究什么说男不说女之类的规矩了，你们都在我家，我这个一家之主就一视同仁了。”
桌子上一下就又安静了下来，就像昨天晚上那样，有些压抑。
“哎呀，老赵这个人现在就是直来直去的不会说话，不过玉文呢确实是工作上的原因才暂时没有要孩子，弟妹你们就不用担心他一个小辈了。”孙寒红给坐在身边的小孩子一人夹了一筷子咸菜：“来来来，快吃快吃，俊子弟妹你们也别急，哈山市也就那么几个景点，你们慢慢来也能逛完。”
苏田叶一早上吃的食不知味，他本来还不知道这一桌子大人是在说什么，他不是不知道桌子上的气氛有点奇怪，只是不知道这些‘奇怪’是因为什么。
直到他吃完饭端盘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孙寒红。
‘哼，我儿子有没有孩子关你屁事，人长的一般，想到到美！’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实在是我现在也到这个年纪了，也是在楼里住着，不然吴巧我真让她哭着回去。’
‘不过玉文也真的应该要孩子了，等他们工作不忙了，还是再去一眼看一看，哎。’
‘长生是玉文的福星，他们就应该多接触接触，玉文也沾一点长生的喜气。’
苏田叶大致清楚了什么原因，但又总觉得哪里模模糊糊。
“长生，要不要跟姥爷走，再去单位看看，你不是喜欢报纸？今天又有新报纸了，专栏的文章也换新的了。”赵工明又找苏田叶。
苏田叶痛快的点头，刘锦坤今天上午说是有事情，苏田叶觉得自己跟着赵工明也是挺好的。
无视吴巧有些扭曲的表情，自己进屋子收拾东西。
苏田叶觉得赵俊吴巧一家子也待不下去了，或许吴巧还想在这里呆着，但是赵俊肯定不行了。
赵俊这个人给苏田叶的感觉就是别扭但又好面子。
今天早上赵姥爷那样说，虽然没有说什么很严厉的话，但总也有些指名道指名道姓，别的人或许还可以忍下去，但是赵俊绝对不行。
苏田叶估计他们今天下午就会走。
果然。
“二哥，我们也准备回去了，哈山市我们今天再看看也就差不多了，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农活等着干，我们也得早些回去。”
“哎？你们不再住一两天？今天一天能逛完？这床你嫂子还没收拾呢，还能住。”
和往常一样，家里人都走了，只剩下赵工明和苏田叶，就是在这个时间，赵俊提出回家。
苏田叶看到，他刚说完，吴巧就诧异的拉着赵俊的袖子，但是被赵俊面色不好的甩开。
“不用了二哥，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来，这家里挤着也不舒服，这些天也麻烦你们了。”
“行，你都决定了这样也行。”苏田叶看见赵工明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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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哥？还没去上班，正好，能不能来我家一下，和我一起搬个东西，省的我下楼去找人了，也不好找，这个点估计他们都上班了。”门一直开着，说话间，进来一个苏田叶不认识的邻居，找赵工明帮忙。
赵工明走后，家里只剩下苏田叶和赵俊一家。
因为他个头太小，赵俊和吴巧当着他的面就吵了起来。
“为什么我们今天就要走！”吴巧先大吵了起来。
“你没听见二哥他们咋么说的吗？”赵俊声音是压着的，咬着牙。
“我没听见，二哥他们说什么了，他们不是还要我们多玩几天！”
“你闭嘴，都是你这个娘们在中间挑事情，现在去收拾东西！”
“都是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石头！我要是能住这么好的房子我用得着这么费心巴力吗？我用得着舔着脸讨好别人吗？你自己没本事，还要我儿子也跟着你受罪！”吴巧大吵着。
苏田叶甚至都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
“闭住嘴！你还嫌不够丢人！你还嫌不够丢人！每天不知道琢磨的些什么，再乱说话小心我抽你。”赵俊的声音压的更低，但咬牙的声音更响，因为吴巧不动，他自己粗暴的将一些零碎物件装进袋子里，东西互相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苏田叶心头狂跳。
“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我们石头明明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明明二哥他们需要石头。”吴巧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她昨天已经确定了赵玉文的状态，她觉得只要自己好好说一说，石头肯定能在这边生活。
她昨天晚上又仔细想了想，她也没必要将石头过继过来，她只要让石头在这边呆几年就行。就算赵玉文后来生了孩子，石头也在这边生活了好几年，最起码每天能吃上白面馒头，能吃上碱水窝窝。
或者，还有更好的，以后石头在这边生活了几年，赵玉文他们不舍得石头，那石头就能一辈子过好日子了。城市的孩子和村子里的孩子怎么都不一样的，昨天去了公园之后，吴巧更加确信这一点。
“臭娘们，你要不走就永远不用走了，回了村子你回你娘家去就行。”这一句赵俊正常说出来，他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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