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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救救我


森特拉从盥洗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早过了十二点了。

不知道德拉科还有没有在休息室里等她。

这样想着,她加快了去宿舍的脚步,她现在真的太困太累了,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耗费了她大量的心力,她对此感到疲惫不已。

她只顾着低头赶路,没成想撞到了别人。

“对——”森特拉抬起头想要道歉,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便噎住了,全身都紧绷起来,寒毛直竖,心脏疯狂地跳动,双手紧张地攥紧了衣服,来回摩挲着。

“教、教授。”

尽管她在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西弗勒斯还是轻而易举地看破了她的伪装,僵硬的笑容不足以遮掩她所散发出来的悲伤和痛苦。

“已经过宵禁了,小姐。”

“对不起……”森特拉低声回答。

“跟我来吧,”西弗勒斯顿了一下,“……安娜珑小姐。”

她猛地一抬头,眼神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沉默地跟在后面进了地窖,慢慢地、似乎不太一样面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习惯性地关上了门。

西弗勒斯坐在椅子上,这样能保证和对方平视。

森特拉的目光躲闪着,不敢去看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给她施加一个遗忘咒,只需要两秒的时间,她就会忘记之前所有的不愉快,继续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保持她天真单纯的尊崇和顺从,做一个听话的好学生、好孩子。

她也不必再被“替身”的问题所困扰,因为她不知道,无知就是最大的幸福,明白的越多,她就会越痛苦——邓布利多也是这么说的。

甚至就算西弗勒斯现在拿给她一瓶迷情剂,并要求她喝下去,她也一定不会反抗的——不需要别的理由,他的身份足以逼她这么做,她被规顺得太听话了,她在压抑自己的天性,亲手折断自己的脊梁,委曲求全,逆来顺受。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他不能选择逃避,而是应该正视自己的错误、弥补犯下的罪过,以及,引导这个可怜的善良的姑娘,选择她真正应该走的道路。

“森特拉·安娜珑小姐,”西弗勒斯艰难地开口,道歉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关于今天下午的事情……很抱歉,我配制的新魔药出了一点差错,所以……”

“没关系的,教授。”森特拉立马抓住这根稻草试图自救,她比西弗勒斯更需要一个借口,以证明自己没有过多遐想。

对于她如此之快的释然,西弗勒斯感到有些惊诧。他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你过来。”

森特拉听话地照做了。

西弗勒斯抬手轻轻摩挲着那枚玫瑰胸针,指腹接触的一瞬间,少女刚刚在盥洗室里说过所有的话,全部都涌进他的脑海里——这个精巧的类似于麻瓜们发明的窃听器的东西,他可是研究了整整两个月。邓布利多不肯告诉他很多事情,一是为了向逐渐复活的伏地魔交差,二是为了弄清森特拉的身世,三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带有剧烈情绪的发泄一下子在神识里猛然炸开,直冲击得脑仁发疼,西弗勒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

“教授?”森特拉惊疑又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他摇了摇头,试图平息那种胀痛感,他松开握着胸针的手,“你喜欢它吗?”

森特拉点了点头。

“那就一直戴着吧。”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是,教授。”

“你不太情愿吗?”

“不,没有,”森特拉连忙辩解,似乎生怕她的教授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我当然——我会一直戴着的……教授?”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沉默地看着森特拉脸上紧张的表情,他的大脑告诉运转着处理他刚才接收到的信息。

原来她不是没有情绪,她只是在刻意压抑,为了讨好身边的人而把所有痛苦都留给自己。

为什么?

她明明只有十一岁。

“森特拉·安娜珑小姐,作为你的教授和院长,我认为有几句话很有必要和你说。”

他看见少女立刻又变得紧张起来,忐忑不安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只有十一岁。也就是说,你比学校里所有人都小。作为一个孩子,你有资格在受了委屈的时候哭泣,或者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而不是强迫自己无视它们。”

“你很清楚,你根本做不到彻底无视。你自己在自欺欺人,把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压着。”

“但是如果那一天这些积攒的情绪爆发出来,我相信那结果一定是毁灭性的——不只是对你,有可能是对所有人。你爱的,和爱你的。”

他停顿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明明很不愿意去当一个替身,为什么她总是不肯说出来呢?

“如果你想成为自己,那你首先应该学会取悦自己。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

“如果处处忍让让你觉得痛苦,那就学会说‘不’。拒绝不需要理由,‘不’本身就是理由。”

“如果一味的友善只能带给你伤害,那你就应该明白善良需要有锋芒。”

“当然……”西弗勒斯停住了,他这句话说得很艰难,“如果你需要转去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我可以向邓布利多申请。”

“斯莱特林不适合你。”

森特拉没有回答最后一句话,她的表情从惊讶、惶恐、再到悲伤、痛苦,最终归于沉默。

她久久地站在那里,紧接着,她的身体忽然开始发抖,她紧紧咬着下唇,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她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

我不想哭的,森特拉在心里想,可是我控制不住。

我好难受,我好痛苦。

救救我。

救救我。

森特拉失声痛哭,胡乱用衣袖抹着眼泪,造价高昂的裙子布料还算柔软,精心设计的褶皱被□□地乱糟糟的。

师父想把她培养成一名君子,她也想成为君子,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她没有那么高尚的思想觉悟,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克己复礼牺牲自我,那她一定会被折磨疯的。

西弗勒斯用手去擦拭那些滚烫的泪水,那些粗糙的茧子在娇嫩的皮肤上留下几道微红的擦痕。他试图把森特拉拉起来,但是她真的太疲惫了,踉踉跄跄地又跪了下来,精神恍惚神志不清,也许现在不管她让她哭一会儿是最好的方案。

她趴在膝头,轻声抽噎着,不时掉下几滴眼泪来,那里的衣服湿乎乎的一片,西弗勒斯的手在抚摸她披散下来的长发,今天下午还在上面熠熠生辉的昂贵发饰都已经被摘下来了,也许是她在盥洗室哭的时候扯掉的。

过了一会儿,抽噎声渐渐止住了,森特拉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寂静的地窖里只能听见她不太流畅的呼吸声,西弗勒斯这才发现,她因为一整天都精神紧绷而过度劳累,已经睡过去了。

他又一次把她带回了宿舍,那瓶香水百合依然静静地盛开着,空气里是不败的清香。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它丢掉,但最终还是选择无视它。

让森特拉自己来做决定吧。

她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轻轻地关上门,西弗勒斯抬起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掌心——刚刚给森特拉擦过泪的地方,上面的伤口都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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