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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看到黄毛这个如同见鬼一般的表情, 敖丙的嘴角不由得一勾,眼神里闪过阴恻恻的笑意。

很好,踏破铁鞋无觅处, 没想到你主动送上门来了!

之前敖丙在原身被敲闷棍的那个巷子里发现了凶器, 当时他在那根棍子上感受到了好几个陌生人的气息。

这个黄毛一进派出所, 敖丙立马就察觉到那棍子上面的气息特征有一个是跟面前这个混混完全吻合的。

而且他在原身的记忆里面并没有找到跟这个黄毛接触过的痕迹, 证明原身原本肯定不认识这个混混。

可这个混混看到他后却是大惊失色, 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这黄毛一定就是当晚参与谋害原身的同伙之一, 而且他一定觉得当日把原身捆绑成那样扔进陈塘江里,原身早就死得不能再死,只怕尸体都泡得面目全非,被那江里的鱼虾啃噬干净了。

所以现在在派出所又看到了活蹦乱跳的敖丙,这个混混如何不惊恐害怕?

敖丙可不会管这黄毛怕不怕, 他这会儿只觉得今天去找牛老汉夫妻报恩这一步真算是做对了。

几天前他在夺舍了原身的身体之后,就下了决心要帮原身查清楚真相, 结果昨晚他突破炼气期后,融合了原身身上那一抹残魄, 那时候他才意识到,原身其实就是他, 这小子所拥有的灵智记忆, 其实就是敖丙魂魄中的一部分而已。

既然他就是原身, 那他就更加要找到那个杀害他的幕后凶手了,不把这仇给报了,还真把他龙三太子当病猫了!

之前他无从入手,只能将这件事搁置到了一边,现在有了黄毛这条线索就好办了, 只要顺藤摸瓜,自然就能找到那背后捣鬼之人。

敖丙倒是真没想到,陪牛老汉来这个派出所走一趟,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唯一可惜的是,他现在才恢复到炼气初期的修为,若是换成当年的敖丙,一个摄魂术甩过去,这黄毛脑子里的那点秘密都能被他窥探个干净

,参与谋害敖丙的那些同伙甚至幕后指使者根本无所遁形。

但现在他这点实力,稍微复杂一点的法术都使不出来,就更别说摄魂术了。

好在敖丙也不着急,总之现在有了黄毛这个切入点,那个害他的罪魁祸首迟早能找着。

那几个混混被带进来后,很快就被拎进了审讯室进行单独审讯。

关河派出所的所长一边擦冷汗一边对着老秦点头哈腰说好话,老秦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只眼神凌厉地盯着这个所长,摆明了这事儿就得公事公办没得商量的态度。

那所长意识到这事儿没了回旋余地,这才小声凑到老秦跟前小心翼翼实话实说:

“秦局,这几个混混抓了倒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也是他们伤了人,该判刑判刑该赔偿赔偿也无可厚非,可这些人也就是听命行事……”

老秦一声冷笑:“哟,敢情这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撑腰呢,这些混混居然还是有组织地在学校附近收保护费啊,这是干什么,搞|□□?怎么,是觉得我们津市这扫黑除恶打击力度还不够,上赶着来给老子送业绩的是吧?”

那所长顿时心下一惊。

他本来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这秦局插手这件事是想要调查到个什么程度,若只是做做表面文章,那就拿这几个混混撒撒气应付一下就算是完事儿了。

可他哪里知道这秦局这么不好忽悠,一下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潜台词,甚至还打算要把这事儿当做大事来办。

这是打算杀鸡儆猴,把这个案子立成典型了?

这下那所长也有些紧张起来。

之前这所里的民警之所以敷衍拖延不肯积极调查,当然是因为受人所托。

这些混混的后面站着的是这一带有名的建筑公司老板吴坤,不过吴坤那个公司与其说是个建筑公司,不如说是挂羊皮卖狗肉建的一个黑|帮窝点,吴坤底下收的也全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打手,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只不过这个吴坤据说是上头有人,他的姐姐嫁进了豪门世家,吴坤也因此认识了不少有权有势的子弟,背后有人撑腰,所以这家伙有恃无恐根本不怕人查。

现在秦元久要立典型,这个派出所所长自然就纠结起来。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既盼着秦局能把那个吴坤给整下去,又怕这秦局分量不够,到时候若是这吴坤屁事儿没有的话,回头再把这仇算到他的头上,那他可就倒大霉了。

所以这个所长很是犹豫,不知道要战队到哪一边。

老秦眼睛里淬着冷光:“怎么,这事儿很不好处理?看来这个□□来头还挺大啊,那我就更要放亮招子好好看看了,这津市可就在皇城脚下,居然还能藏污纳垢到这种地步,这个人胆子和能耐可不小啊,莫不是想要一手遮天,把这津市当成他自己家的地盘了?”

那所长也是个人精,在这一行干久了,很是能听出各种画外音,见这个秦局长霸道又直接一言不合就开干根本不怕踢到铁板的架势,这所长就猜到面前这秦局肯定也是有所倚仗的。

这所长虽然不够正直,却也是个想好好当差求点实际政绩好给自己的履历上面多添加一笔的,他看那个吴坤不顺眼很多年了,但奈何有心无力,根本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回有人想要拿这个黑|帮头目开刀,他也能趁机在领导面前刷刷脸,说不定借着这股东风还能往上动一动,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这样一想,这所长立马就改变了态度,对着老秦表露忠心知无不言了。

对这个所长的为人,老秦自然是极度厌恶鄙夷的,但现在他要办这个案子,确确实实还需要这个所长的配合,所以他现在还不能动这个人,只希望这个家伙识时务一点,别在背后搞小动作坏他的事儿,否则他不介意连着这家伙一块儿给送进牢房!

一番交谈后,那所长后背都要被冷汗给浸湿了,之前那些心思算计都消失殆尽,最后心惊胆战几乎是软着两条腿出办公

室的,一出来他也不敢在耽搁,心急火燎地就把在外执勤和在家休假的辖区民警全部都紧急召回来了,全力封锁消息并且打算连夜就行动。

老秦也不去管那所长是怎么安排的,他笑眯眯地背着手从里面办公室走了出来,先是安抚了牛老汉几句,让他把心落到实处,并向牛老汉承诺这案子很快就能调查清楚,这才随手招了个值班民警让对方开车送牛老汉和周海生回去。

做完这些后,老秦才站到了敖丙跟前,对着这个小子上下打量。

“眼神清正不卑不亢,冯锋那小子眼光不错,确实是个好苗子,难怪能让姓冯的这个万年都不给我打电话的人主动来找我帮忙。”

秦元久盯着敖丙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你好,我叫秦元久,冯锋的老战友,不介意的话我托个大,你可以叫我一声秦哥。”

敖丙望着秦元久伸过来的右手,又抬起头来细细描摹对方的五官,几秒后才缓缓抬起手来跟对方轻握了握,开口道:

“日月角起,虎步龙行,有骨耸诸皆异于常人,阁下确实是凤目龙储清正廉明的官贵相。但举止沉重者,多有残缺,冒昧问一句,秦哥现今可有孩子?”

秦元久脸色顿时微变。

一旁站着的高宇也没料到敖丙会忽然说这话,急得立马给敖丙使眼色。

秦元久这厮结婚多年,跟嫂子感情甚笃,却一直没能有个孩子,为了孩子的事儿秦家还有秦元久可折腾了好些年头了,想尽了各种办法却始终未能如愿,这事儿圈子里谁不知道?

但就算知道这事儿,他们也顶多背地里嘀咕几句,谁会蠢到跑到秦元久面前聊这个话题?偏偏就敖丙这愣头青,一上来就专戳对方痛处,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高宇简直都要被敖丙这小子给蠢哭了。

秦元久原本是看在冯锋的面子上才来的,主要是有些好奇能让冯锋打破原则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没想到现在他才刚跟敖丙打个照面,这小子就云山雾罩地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还打

探他的忌讳隐私,这让秦元久有些不悦,忍不住蹙眉看着敖丙。

“你这小朋友真有意思,有孩子又如何?没孩子又如何?”

秦元久以为面前这小子是学了点旁门左道的招数就来他面前卖弄,大概是想要引起他的特别关注,这让秦元久对面前这个小子的印象瞬间大打折扣,甚至觉得冯锋那老家伙这回怕是看走眼了。

敖丙却像是没看到秦元久不渝的神色以及高宇不停给他的暗示一般,语气平静而温和地说道:

“官贵寿相绝大部分情况下是相辅相成又此消彼长的,有残缺,意味着不圆满,这个不圆满,要么应验在寿数上,要么就出在子嗣上,若是秦哥已经有了孩子,那就极有可能寿数有碍,若是结婚了还没孩子,在子嗣上您就得多多注意了。”

高宇这下真的想捂脸了。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傻子,哥们儿这么给他打眼色他都看不出来吗?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秦元久却是不吭声了,面色沉沉地盯着敖丙足足看了半分钟后,才开口道:

“听高宇说,你酒量很不错?虽然时间有点晚了,但如果你不急着回去的话,不介意陪我再去喝一杯?”

高宇倒是还想跟着去呢,他怕敖丙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再瞎说话得罪了面前这位大爷,这位的性子可不如他家冯老班长那么亲和,这要是得罪了,恐怕敖丙真没好果子吃。

只是他这边才刚刚一动,那边秦元久一个凛冽的眼神扫过来,高宇立马就不敢放肆了。

得,他立马举起双手,老老实实地给自己找了个合理开溜的借口:

“我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公司了,你们去喝吧,想喝什么酒只管点,回头记我账上。”

有酒喝敖丙当然是乐意奉陪的,而且今天牛老汉孙子的这个案子,确确实实是因为这位出面才得以顺利解决,现在对方相邀喝酒,敖丙肯定不会推辞。

只是他这边坐上秦元久的车,还在半路上呢,就接到了金宝珠

的电话。

“敖丙……出事了,我……我车被撞了!”

敖丙并不意外,挑了挑眉:“你在哪里?人没事儿吧?”

金宝珠人都快要吓傻了,这会儿她就站在事发地,看着自己那辆已经被压得快成了废铁皮的suv,整个人惊魂未定,话都哆哆嗦嗦说不利索。

“我……我在二合立交桥这边,我,你给我的那个符,忽然变得很烫,我感觉到了……然后我的车就被撞了,我是从车里爬出来的,你……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来接我……”

说到后面金宝珠已经是语气哽咽带着哭腔,看样子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

敖丙他们从关河那边过来,刚好离二合立交桥不远,敖丙无奈只能向秦元久那边打商量:

“抱歉,我有个朋友在二合立交桥那边出了车祸,能不能麻烦你先送我过去看看?”

秦元久颔首,车子极速变道就往二河立交桥那边赶,很快就来到了金宝珠出事的地点。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大概是车祸情况有点惨烈,这会儿周围不少夜行车辆都停了下来,很多司机都在下车围观。

金宝珠脸色煞白身形狼狈站在人群中,离她不远处,有一辆侧翻了的泥罐车,泥罐车底下就是她那辆被压得快成了铁皮的二手suv。

“妈呀这私家车压成这样,里面的人还有活路?打110报警了吗?司机什么情况了,叫救护车了吗?”

“已经报警了,不过两个车的司机都没事,泥罐车司机早就跳车了,受了一点轻伤,没什么大问题,私家车里面那位才是走了狗屎运,那泥罐车压下去那会儿正好避开了驾驶位,那个司机屁事儿没有,咯,就是站那边那个女的。”

“真的假的?这么惨烈的现场,那司机竟然没受伤?这可真够福大命大的,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敢相信?”

敖丙挤开人群走了进去,金宝珠一看到敖丙宛如见到了救星,立马就扑了过来,紧紧揪着敖丙的衣领,把之前挂在她脖子上

的那个三角包拽了出来,语气急切地问道:

“敖丙,符纸自己烧起来了,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这个符起作用了?我现在信你说的血光之灾了,你能不能再给我画一个?”

金宝珠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惊惶恐惧,很明显刚刚车祸的事儿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刺激,这姑娘现在情绪十分激动,看起来压根没有一点安全感。

秦元久就站在敖丙身后,自然也看到了金宝珠脖子上戴着的那个三角布包。

现在那个布包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烧焦大洞,看起来就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似的。

看着那个三角布包,以及金宝珠颠三倒四说的那些话,再联想到之前敖丙那番面相命格之说,秦元久眼神微闪。

他的目光在那辆被泥罐车压扁的私家车上停滞了好几秒,再回过神来时看敖丙的眼神就变得古怪复杂起来。

敖丙并未注意到秦元久的异常,主要是金宝珠这状态明显不对,这种情况下敖丙当然不可能撇开她自己去喝酒,所以他只好对着秦元久抱歉地笑了下,解释道:

“对不住啊秦哥,我这边恐怕走不开,喝酒的事儿只能改天了。”

秦元久这会儿脑子也有点乱,哪里还有心思去喝什么酒,他点了点头理解地道:

“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吧?没事儿,酒随时都可以喝,现在你还是好好安抚你女朋友吧,发生这种事儿,可别生出什么心理阴影来。”

“不过这边肯定得等交警来了才能处理,你女朋友这个状态估计应付不来,需要我帮忙找人来处理吗?”

敖丙摇了摇头,也顾不上解释他跟金宝珠的关系了,只笑着拒绝道:

“不用了,今天在关河那边已经很麻烦秦哥了,这边的交通事故有监控还有行车记录仪在,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时间也不早了,这边可能会折腾得比较晚,秦哥你先回吧。”

之前在关河派出所,他就看出来秦元久这人身份背景非同一般,估计随便找来的都不是小人物,金宝珠

这个车祸本来也没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低调着处理就好了,没必要惊动太多人,况且人情债易欠,因果却难还,牛老汉的事儿他已经欠了秦元久的人情,若是再让对方插手金宝珠的事儿,债多压身,恐怕他就真不能对秦元久的命格残缺一事袖手旁观无动于衷了。

秦元久见敖丙确实不想他掺和,也就不勉强了,点了点头转身就开着车离开了。

不过,车子走到半道上,敖丙说的那番官贵寿相之言还在他脑子里不停地回响。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来给冯锋打了个电话:“你那个小朋友,就那个敖三,你没跟他说我的事儿吧?”

冯锋大半夜的接连被吵醒,脑子还迷糊着呢:“你什么事儿?他一个在校大学生,还是个农村来的,能认识您这尊大佛?你以为你是那些当红大明星,屁事儿都在网上被扒干净了呢?”

秦元久眼神更复杂了:“那他怎么知道我没孩子的事儿?”

冯锋一愣:“什么?”

秦元久立马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道:“没什么,挂了。”

不等冯锋那边反应,秦元久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车子在路边停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在联系人里面快速翻了一个电话又拨了过去。

“喂,何大队,我听说在二合立交桥那边发生了车祸,麻烦你把车祸的视频发一份给我,对,有点事想要查一查。”

敖丙在秦元久走后就带着金宝珠坐到了马路边的花坛上,又找附近围观的司机要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金宝珠。

金宝珠狠狠洗了一把脸,又喝了好几口凉水,情绪才冷静下来,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抬起头来看向敖丙: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敖丙解释道:“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正好坐一个朋友的车从郊外回来,离这儿就一两公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开着车在外面跑?下午在店里的时候我不是叮嘱你了,让你这几天别开车,老

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尽量少出门吗?”

提起这个金宝珠就后悔,之前敖丙确实特意提醒她了,但她到底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下的正常人,对敖丙说的那些话多少还是持怀疑态度,也根本没把什么“血光之灾”当成一回事,等到晚上接到朋友的电话喊她去k歌的时候,她略犹豫了一下就把敖丙的话抛诸脑后,直接开着车就出了门。

去的路上金宝珠多少还是有点紧张担忧的,一路上开车都格外谨慎,但一直到车子到了那个ktv也没发生什么意外,金宝珠的心情顿时就放松了,觉得肯定是敖丙学艺不精搞错了。

其实唱歌也就唱了上半场,过了十二点了几个朋友嚷嚷着要转场去酒吧嗨,金宝珠就不乐意跟着了,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凌晨路上车很少,金宝珠自然没有来时那么警惕小心,哪里知道就这么一松懈,在立交桥这儿就出了岔子,她的车刚过完斑马线,一辆泥罐车迎面就冲了过来,那泥罐车司机发现危险后尝试着踩刹车打方向盘自救,但哪里还来得及?巨大的车身就这么侧翻,从金宝珠的车顶倾轧而下。

也就是在那个千钧一发之际,她脖子里戴着的那个符忽然一阵灼烫,把脑袋里一片空白的金宝珠给烫了个激灵,鬼使神差下她脚下一油门踩到底,方向盘紧急转向,将车身堪堪移动了一个车位。

正是她临危应变下无意识做出来的这个举动救了她,让那辆泥罐车倾轧下来的时候没直接压到驾驶位那边,才让金宝珠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不然这会儿她跟那辆suv一样已经被压扁成了一团肉泥了。

金宝珠光是想想当时的情形就一阵呼吸急促心悸后怕。

她心里很清楚,当时自己做出来的那几个自救的动作,绝对不是靠她的脑子驱使的,反倒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稀里糊涂做出来的!

如果再来一次,在那种危急关头,金宝珠相信单靠她自己的蹩脚车技和薄弱经验肯定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估计只有眼睁睁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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