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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毒发


贺然靖的怀抱一点也不暖和,寒意瑟瑟,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只是在被拉过去的一瞬间,赵云薇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咻的一下,撩起了她的发丝。

赵云薇侧眼看去,是一只墨色的鹰凖,并不大,大概是还在幼年期吧。但却气势汹汹,爪钩锋利,掠过赵云薇的身后以后,便朝着天空昂扬而去。

赵云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果刚刚她刚才没有被贺然靖拉开的话,那么这只鹰凖的爪钩怕是会就这么划过她的脸颊。

贺然靖放开赵云薇,垂眸轻扫了一眼右手,右手手背上被划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痕,而后又看向从另一头林子里走出来的男子,他皱了下眉头,道:“二殿下。”

二王子贺然魁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容,慢慢踱步前进,深黄色的束腰皇子服,绣着云纹的皮靴,整个人看起来风采飞扬,而那一只已经在空中盘旋的鹰凖悠悠地落了下来,搭在贺然魁的肩膀上,亲热地嘶鸣一声。

贺然魁瞥了一眼贺然靖受伤的血痕,歉意地道:“郡王,对不住,刚刚这小畜生失了规矩,差点就唐突了郡王妃。”

话是这般说的,可是脸上带着的笑里却是漫不经心的,毫无一丝愧意。

贺然靖面无表情地看着贺然魁,幽黑的瞳子,清冷地凝在贺然魁的脸上,道:“宫中贵人多,二殿下还是多注意一点的好。畜生不懂规矩,主人得懂。”

贺然靖平日里都是一副恭谨克制的模样,倒是让人忘记了他的身份,他不仅仅是北海郡王,更是统领天武军的战神将军。

没有过度情绪的波动,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给了贺然魁一股冷冽的压迫感。贺然魁眉头一挑,面上显露出一抹煞气,他慢条斯理地走近,伸手抚了抚已经跃到他抬起的手臂上的鹰凖的羽翼。

他看了一眼贺然靖,抚摸着鹰凖的动作越发轻柔,只是眼中的冷意却越发凌厉,贺然魁看了一眼安静靠在贺然靖身边的娇艳美人,陡然开口道:“郡王说得对,本王子记下了。”

说着,贺然魁阴冷的目光从赵云薇的身上移到贺然靖的脸上,而后刻意地停留得久了点,眼中一闪而逝的恶意,让赵云薇注意到了。

冷风习习,赵云薇稍稍抽动了一下鼻子,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一股很浅很浅的香味,像似白梅香,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麝香。可是等她再嗅的时候,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刚刚是产生了错觉,赵云薇看了一眼愈发走近的贺然魁,她自然地贴近身边的贺然靖,登时一股凛冽冰寒从她的脖颈处蔓延进来,如影随形,阴冷入骨,从后背开始沿着脊骨渗透进来,直袭心脏。

赵云薇哆嗦了下,她侧眼看了看贺然靖,只瞥见贺然靖苍白的下巴,往上一点便是微微发青发白的双唇,在她贴近贺然靖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贺然靖的身子微微僵硬,她望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贺然魁,不知怎么的,心头升腾起一个念头:不能再留在这里。

赵云薇靠着贺然靖,伸手揉了揉额头,轻声道:“将军,我有点头疼,我们先回去吧。”

听到赵云薇的话,贺然靖低头看了一眼赵云薇,便与赵云薇担忧的双眼对上,他心思微动,知道这只是赵云薇的借口。

他抬头看向怡然自得的贺然魁,低声道:“二殿下,郡王妃昨日才受了惊吓,身子弱,不宜久站,臣先带人回府休息了。”

贺然魁看了垂着眼靠着贺然靖的赵云薇一眼,又将目光投在贺然靖的脸上,半晌,才回道:“倒是忘记了,郡王妃娇弱,先前还请了秦太医去看,既然郡王妃身子不适,郡王还是尽早回去吧。改日空了,本王子再和郡王叙叙旧。”

“是,谢二殿下。”贺然靖沉声应了一句。而后便揽着赵云薇离开。

贺然魁看着贺然靖稳步离开的模样,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那只立在他手臂上的鹰凖,一股浅白色的烟从鹰凖的羽翼里飘散出来,很浅淡,溢出来后就被风吹散,消失在空气中。

残留下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但这片地方空旷,这股香气没一会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奇了怪了,莫非那秦太医,真是去给郡王妃看的?”贺然魁想着刚刚贺然靖的行动自如,不由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丽贵妃是额尔特一族的贵女,擅旁门左道,尤其是在蛊毒上,可谓是精妙。只是入了王宫后,怕遭王上忌讳,便将那一身的小技巧都收敛了起来。但那毒术蛊虫之法,贺然魁从他母妃那里偷偷地学了不少,就在刚刚他使了诱香。

诱香,顾名思义,就是能够诱发毒伤的一种香气。这种香气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中毒,便都不会有影响。但是若是中了毒的,纵然是解了毒的,在短时间里伤势也会有影响。

贺然魁本想着,拿诱香来试探看看贺然靖的伤势,因为他是知道袭杀案中,可是有人用了毒的。然而在诱香之下,贺然靖却是一派安然无恙的模样,莫非他真的没受伤?或者说是不过是一点轻微的皮肉之伤?

他眼中落了些许遗憾,脸上挂上一抹讥讽的笑,而后低声道:“贱/种,就是命硬!”

那只鹰凖骤然长啸一声,便飞上了天,一缕羽翼从贺然魁的手中落了下来。

贺然靖揽着赵云薇离开,面上看着倒还好,只是靠着他的赵云薇可以感觉到贺然靖的不对劲。

与其说是赵云薇靠着贺然靖,倒不如说是贺然靖依着赵云薇前行,贺然靖身上的寒意愈发浓重,靠他最近的赵云薇冻得脸上一片发白。

“将军?”赵云薇几乎感受不到贺然靖的呼吸,她略微吃力却又不着痕迹地支撑着贺然靖,没有抬起头,担心地轻轻开口问道。

似乎察觉到赵云薇的吃力,贺然靖勉力稳住自己的身子,压制着胸口处针扎锥凿的疼痛,略带歉意地轻声道:“夫人,对不起。我”

一声闷哼骤然发出,贺然靖的话顿时就停了下来,他低低地吸了一口气,抿着唇,半晌没有话语。

赵云薇感觉到贺然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咬着牙,迅速扶着人往宫外走,到了宫门的时候,就连素来迟钝的汤圆都察觉到贺然靖和赵云薇的不对劲了。

只是看着每个人都板着脸,默不作声地跟着出去,汤圆也不敢多言,屏息疾步前行。

“郡王妃身子不适,速速放行。”随行在侧的杨丽娘高声道。

到了宫门口,站在那里的侍卫闻言,看了一眼来人,急忙就躬身行礼,开门让人离开。

出了宫门,远远站着的陈禾立即就迎上前,看见贺然靖煞白的脸,以及赵云薇此刻眼中已经完全显露出来的担忧焦急,他心神领会地迅速喊了一声,让车夫将马车赶了过来,放下车上的脚凳,而后给赵云薇搭了一把手,将人扶上了车。

上车之前,贺然靖尚还能撑着身子,入了马车后,厚重的车帘放了下来,隔绝了四方窥探的目光,在车架轻轻摇晃地启动时,贺然靖只觉得周身如入冰窟,冰冷刺骨,心口处的刺痛再难抑制。

“咳、咳咳”贺然靖抬手捂着唇,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冲口而出,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压下这一阵的咳喘,放下手的时候,唇边是一抹刺眼的殷红。

“将军!”赵云薇惊呼一声,她与贺然靖并肩坐着,急忙伸手扶住贺然靖摇摇欲坠的身子。

靠着赵云薇的贺然靖意识逐渐模糊,他咬了咬舌尖,靠着疼痛让自己的意识暂时恢复,低声道:“腰间,有药。”

听到贺然靖断断续续的话,赵云薇伸手摸向他的腰间,从腰带里摸出一个小药瓶。

她扒开药瓶的盖子,一股带着点点腥气的异香从里边飘出来,赵云薇定了定心神,小声问道:“吃多少?”

“全部。”

听到贺然靖的话,赵云薇怔了一下,她茫然地看着人,疑惑地道:“全部?”

是药三分毒!无论什么药,都不可能用这么大的剂量。这一瓶下去,他的身子受得住?

“没事,”贺然靖努力调整着呼吸,淡淡地一笑,“我用过很多药,药、药量、不足,达不到、效果”

服过很多药?那就是说他常常受伤?赵云薇心头一震,她看了一眼贺然靖。

脸色白得几近透明,双眼微垂,因着疼痛,他的身子似乎在轻轻颤抖,呼吸也很微弱,唇边的血迹,是他面上此刻唯一的色泽,却看得人心惊胆战。

赵云薇稍一犹豫,便见着贺然靖的唇边便又溢出些许血丝,她不敢再多想了,慌乱地将药瓶里的药丸都倒在掌心里,一颗一颗地将药丸给贺然靖喂下。

贺然靖吃力地吞咽下去,药丸入了腹,化作一股热浪,顺着血脉蔓延开来,和心口处四散的寒意相互纠缠在一起。

冲撞的冷热浪潮仿佛在他体内厮杀,贺然靖不由地呕出一口血,稳不住身子地滑到一旁。

赵云薇迅速抱住贺然靖,看着贺然靖闭着眼,紧紧皱着眉头,面色依旧是毫无血色的惨白。

贺然靖没有发声,他依靠在赵云薇的怀里,似乎是失去了意识,马车在迅速地前行,咕噜噜的车轮转动的声音,回响在安静的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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