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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红嫁衣与纸人【完结章·下】(修,加了一点重要剧情!)


他们仍处于虚幻世界中, 理由有三个。

其一,是这张装着香烛草的红包,它暗示了环境;其二, 是今天凌晨出现在门外敲锣的打更人, npc江湖说书人——还记得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刻和环境么,是在闫岸他们已经完成了羊大叔的任务、正准备脱离幻觉狭道的时候。

在他们处于虚幻世界中时, 念三呈npc状态,一旦脱离了幻觉,他就转变成了怪物——而他刚刚正好是npc状态。

其三,生活管家、怪物导航系统均没有对新娘新郎的身份进行通报, 即,现在的他们并不是真实的本体。

“我艹怎么回事?照片怎么是空白的?!”盛昊强用力甩了甩相机,怀疑它出故障了。

“昊哥……要不我们还是先脱离——”房见畏畏缩缩, 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询问盛昊强。

“你还想不想留下你妹了?!”盛昊强声音陡然阴沉,威胁着,“不准走!这次我必须得留到后面。”

他瞥了眼闫岸,轻蔑地低声自语道:“呵呵,好不容易这傻子不想脱离游戏,否则我还可能就没机会下手了呢……”

房见立马闭上嘴, 只能捏紧手心缓解压力, 但心跳依旧愈发快了, 背后止不住地发凉。

闫岸撇撇嘴,假意没听到。

“房小姐,你不还准备脱离游戏吗?”她看着一直关注她哥的房可, 自然地示意道。

“……不了, 我再等等。”房可又瞥了眼房见, 声音闷闷的,回答很简略。

闫岸不再多话,从口袋里拿出了之前一直没有用处的糖果,捏在指间晃了晃,挑眉示意范绸、安尔和房可:“那好吧。要想拍照,我们就得先离开这里。”

盛昊强听到这话,微愣,又看了眼面前呈新婚喜悦状态的新娘新郎,反应过来,眉头一拧:“哈?他们不是新郎新娘?——那我的照相机岂不是白费了?!”

闫岸敛眸,撕开包装袋,将那颗甜腻到令人喉咙发麻的糖果放入了口腔中。

凹凸不平的脆硬外壳竟在一瞬间化成了浓浆,那股仿佛能让人昏昏欲睡的甜意一点一滴渗进了舌尖。

“生活管家提醒您:您已使用道具‘糖果铺老板娘制作的喜糖’,作用生效中……倒计时:9分59秒”

渐渐地,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开始扭曲虚幻,漫起烟雾,直至烟雾浓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两秒后,烟雾逐渐消散了三分之一,显露出远处破败且残缺的木桩和已从中间断裂、摇摇欲坠的木窗。

冷风已起,透着蛰人皮肤的阴森凉意,四周挂着的死白色的丝绸布条早已被风侵蚀,变得灰暗残破,在冷风里摇摇晃晃。

一秒后,生活管家和怪物导航系统的通知音便如夺命预警般连环响起。

“生活管家提醒您:正前方四米处,出现可对话npc-糖果铺老板娘-小菲、可对话npc-剃头匠-羊大叔、可对话npc-裁缝-胡师傅、可对话npc-司仪-阿东。”

“怪物导航系统提醒您:请注意前方四米处,出现【怪物组合体·纸人新郎-阿白】、【怪物组合体·红嫁衣新娘-阿花】……”

模模糊糊中,npc几人并排站着,面无表情直视前方,秩序整齐划一,两手规整地垂在身体两侧,动作僵硬到诡异,浓烈熏人的熟悉糖浆味儿扑面而来。

随之,小菲所带的增益&负面buff也蔓延开来,健康值恢复,心理san值开始下降。

新郎阿白站在npc前面,也如僵尸一般竖直站立,身形单薄如白纸。

它身边立着那个门帘被卷起的红轿子,穗子摇晃,系着的大红花已被风垂落在地。

红轿子里坐着身穿深红色嫁衣的新娘阿花,它的头被红盖头遮盖住了,看不到表情,惨白如纸的两手交叉放在腿上,动作温婉而诡异。

一前一后整齐的两排,赫然是拍照的老旧场景。

“咔嚓”一声,闫岸眯着眼睛,找准机会拍到照片,直接成功提交了任务,将一次性照相机扔到一边。

她趁着浓雾还未完全散尽,沉下黑眸,迅速拉着范绸、安尔和房可后退了两步。

怪物。

“生活管家提醒您:由于您成功完成特殊·支线任务,现发布附加题型·支线任务2。

提示:该任务属于游戏中附加题类的思维题型,失败时无负面影响。该任务在游戏发展过程中会自动进行检测,具体情况由生活管家判定。

附加题型·支线任务2:请回答新娘阿花的问题,在现场,谁才是真正的鬼?(鬼数不限定,玩家只需在心中回答,一分钟后自动检测,答案正确与否将由新娘阿花评定,系统保证客观公正。每人仅有一次作答机会!)

任务完成后,将会给予玩家“特殊”奖励。”

这个被发布的思维附加题突然到来,众人一愣,猝不及防。

烟雾彻底散尽,不远处那个身穿白色纸衣礼服、原本仿佛一座雕塑的怪物突然动了,每有一个动作,它的骨骼就咯吱作响,好像在跟纸壳剐蹭着。

“我问问你们……谁才是鬼?”狭窄低矮的红轿子内,新娘阿花端正坐着,嗓音尖锐无比,不断疯癫般地寻求答案。

“我问问你们……谁才是鬼?!!!”

这一句话,重复又重复,仿佛在为声音早已死寂一片的筒子楼伴奏。

盛昊强看向了纸人新郎,缓缓扬起嘴角,侧身后退了几步,等着看好戏。

那一刻,纸人新郎忽的抬起了脑袋,眼睛呈充血的血红色,血丝密布。

它行动了。

“唰!——”动作迅猛到刮起了一阵强风。

左腿虽一瘸一拐诡异地拖蹭在石子路上,但速度依旧极快。

手爪高高抬起,如钩子般尖锐,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向某人猛力冲了过去,似乎试图从左到右狠抓一爪。

盛昊强瞳孔瞬间缩小,想下意识后退。

?!!!

房见登时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已经完全凝固了,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是跟盛昊强并排站着的,仅距离两米——这一爪完全能够直接顺着搞死盛昊强和他。

不到半秒,攻击近如咫尺,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哥!!!”房可脸色瞬间煞白。

在那一刻,她反应迅速,一边逆风猛冲上前,一边两手快速相合,以肉眼难见地速度变换着动作。

安尔一愣,当即倒吸了一口气,彻底冷下脸,甩出了手术刀,疾速跟了上去。

“石头”的技能效果相当于一个简易的物理屏障,仅能保护一个人,且要求施法者与被保护者的距离范围不超过两米。它的防御效果极好,但会使被保护者的行动变得极为缓慢,以至于难以移动一步。

“你快脱离游戏!!!——”房可强压住恐惧的情绪,飞奔到她哥身边,使距离压缩,技能得以生效。

这一切发生,仅用了半秒的时间。

在房可的身体刚要从后方飞越过盛昊强、技能即将生效时,她身体失去控制,忽然被猛地向旁边一拽——手被盛昊强抓住了。

房可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她无法反应,身体瞬间被强行拖拽到了盛昊强的身前,与怪物面对面。

范绸被震惊得脸色发白,浑身僵住了,声音发哑,他现在也不能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闫岸看见这突然发生一幕,黑瞳骤缩,朗声疾速道:“不准动!!——”

“生活管家提醒您:您已使用消耗性技能——‘盘角羊的低语’!生效中——”目标是那个怪物。

而与此同时,那双锋利的手爪却已到达房可恐惧至极的瞳孔前。

攻击仅仅只被暂停了两秒。

安尔抓住时机,紧咬着牙,一击飞刀猛力甩出,手术刀直接飞跃而过,狠力插在了纸人的大腿处,阻碍它的行动。

怪物的健康值下降了整整四分之三,但动作的速度却一丝也没有减缓。

“噗呲!!!——”

当即,鲜血从喉管处喷溅而出。

盛昊强呼吸有些发软,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直接松开了掐住房可手腕的手,快速后退几步,远离怪物,面色极度阴鸷难看。

tmd这个怪物怎么攻击起我来了?!不是让他搞闫岸吗?!

房可脸上无一丝血色,如一只毫无灵魂的玩偶,直接瘫软在地。

她的脑袋砸在了石子路上,身子抽搐,嘴里不断咳呕出鲜血。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5日23小时36分钟,您的健康值、心理sa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3(下降94点)

心理san值:12(下降70点)”

与此同时,“石头”的技能生效了。

纸人的动作突然又缓慢了下来,难以动弹,仿佛关节被卡住了,只有爪子上鲜红的血液还在一滴一滴往下落,砸在石子路上。

房见浑身颤抖,瞳孔神经质地变得极小,眼白处猩红一片,眼神中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极度惊恐与迷茫。

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自己的治愈技能也忘记使用了。

他缓缓瘫软在地,手指弯曲,深深掐进了石子地里,眼睛死死地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破败的人,嘴巴张大,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喉咙深处是破风箱似的嘶哑呼吸声,宛如残暮之年苟延残喘的老人。

那神情,仿佛是不愿相信这一切的发生。

一秒后,房可失血过多,健康值瞬间归零,身体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一丝痕迹。

属于她的面板灰暗了。

“盛昊强!!!”房见登时疯狂地尖吼一声,黑框眼镜因为动作的激烈而被摔落在地。

房见眼眶猩红地哭嚎着,身形狼狈不堪,拼命极力地想爬起来,冲到盛昊强旁边用双手掐住他,亲手用刀子直接插进他的喉咙——但是,因为“石头”的防御技能效果,他根本无法移动一步。

“……噢兄弟,真是抱歉了,违背了跟你的约定——还是因为她太傻了。”

“如果她没冲上来,说不定以后我还能遵守跟你的约定去保护她的,可惜啊……”盛昊强耸耸肩,“不过更重要的是现在情况紧急,相比这个,我还是更在意自己生命的。”

范绸被气急了,拳头咯吱作响,直接几步猛冲上前揪住了盛昊强的衣领:“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盛昊强冷嗤一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狗东西……”安尔抽回手术刀,看着盛昊强,眼神阴沉如冰,呼吸急促。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5日23小时37分钟,您的健康值、心理sa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110

心理san值:52(下降48点)”

闫岸站在原地,听着耳边心理san值的下跌,毫无反应,只是直直盯着远处盛昊强的背影,黑眸子依旧是平淡到毫无波澜的,脸色苍白到透明。

她黑眸垂下,嘴唇挪动,声音轻且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盛昊强啊……

这声音慢条斯理,仿佛不带一丝恶意,只是将那名字在嘴里细致地咀嚼了一遍,不留下一丝骨头碎。

纸人新郎可不等众人悲痛欲绝后再反应,它骨骼咯吱咯吱作响,僵硬转过身,直接再次出手攻击。

这次朝向的是安尔和闫岸她们。

「我艹你们快跑吧!!!还准备干什么?!」

「太惨了,直接团灭都有可能」

「别管那几个奖励了,小命要紧啊」

逃跑?——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再脱离游戏,是属于白白牺牲一个玩家去换取空气的毫无意义的行为。

再次抬起头,闫岸彻底冷下眼神,甩手拿出青铜剑,不着丝毫犹豫,直接动身,迎着纸人走去。

“我已经不能再攻击了。”安尔捏住手术刀,极其烦躁地咬紧牙关。

“安小姐,请告诉我,它的弱点是不是在腿部。”她黑眸眯起,平静道。

“是的,还有后脑。”安尔呼出一口气,快速后退几步,与纸人拉开距离。

“范绸,现在立马复制出来两个青铜剑,等会让安尔扔给我一个。”闫岸安排道。

话落,她黑眸紧盯目标,腰身微曲。

两腿瞬间爆发,动作敏捷,迅速冲上前。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闫岸的身体极其敏捷灵巧,在临近手爪的那一刻,她控制着身子微微一侧,呼吸急促,堪堪躲过攻击,直接越到了怪物的身后。

它其实还有一个弱点——它的动作有硬直,难以转身。

急刹住脚步,她转身,两手紧捏着青铜剑柄,直接猛力插进了怪物的大腿骨处,黑色血浆喷出。

“丢过来!”闫岸唰地抬起头,黑眸眯起,高声提醒安尔道。

瞬间,一道青铜剑飞过来,闫岸立即精准接住,再次用力地横向砍过纸人的另一条大腿,切断了它的腿筋。

安尔此时也已到达怪物面前,冷着脸,凭借自己的怪力直接用青铜剑一击,砍断了它的左脚。

怪物失去平衡,轰然倒在地上。

它此时的健康值仅剩两百点了。

“噗呲!”

一柄青铜剑垂直插入了它的后脑脊椎处,用脚横向一踩,健康值彻底归零。

此时,纸人新郎的身形开始逐渐萎缩,浓浓的黑血不断流出。

闫岸缓缓抬起脚,平复着急促的呼吸,脸颊被怪物的黑血溅上了一长条血迹,面色苍白透明,眼神冰冷刺骨。

她抬起头,无声地看向了盛昊强,嘴唇微微挪动。

等着我。

盛昊强当即一愣,仿佛被人轻视了,脸色被气的涨红。

说完,闫岸不再给他一丝眼神,而是直直看向花轿中的新娘阿花,缓缓走上前。

“不是你,是他们。”闫岸平静地回答道。

她在回答附加题型任务。

“生活管家提醒您:恭喜玩家闫岸完成支线任务2!您目前的思维与之完美契合,请您继续努力,在游戏中努力生活!

该任务的奖励将在游戏结算时自动发放!”

在那一刻,红盖头下的新娘阿花抽泣了起来,捂着红盖头,嘴里不断喃喃自语:“对啊…对啊…鬼不是我——而是他们……”

然而下一秒,阿花就动作一滞,猛然伸出了手,指甲伸长,尖锐部分长达六厘米,直直掐刺向闫岸。

闫岸黑眸骤缩,猛然侧过身,然而因为距离太近了,根本无法完全躲开。

她的手臂与尖锐的指甲紧紧擦过,瞬间划破了衣服,划进了手臂的血肉中,血肉翻起,疯狂流出血液。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5日23小时40分钟,您的健康值、心理sa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71(下降39点)

心理san值:72(缓慢恢复中)”

“闫岸?!”安尔和范绸注意到了不对劲,立即走上前。

“没什么。”

闫岸简略回应了一句,皱起眉头,缓缓垂下手臂,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攻击而离开。

因为阿花在最后那一次攻击之后就不再动弹了,仿佛是临死前人最后的搏命反抗,可笑却又令人心生凉意。

它的身体瘫软下来,皮肉干涸凝结,变成了一块块破布似的薄片,最后散落在红轿子里,只剩下一堆白骨和破旧的红嫁衣。

红嫁衣披在座椅上,四处都是撕裂的残破痕迹,上面沾满了深红色干涸的血迹和白色小片纸屑。

闫岸敛起眸子,伸出手拿起它。

这种粗糙干裂的布料拿在手上会十分令人感觉不舒服。

“生活管家提醒您:恭喜玩家!得到《红嫁衣与纸人》收藏品——‘爱情’的红嫁衣!收藏品可收集:1/2”

红嫁衣消失在手中。

闫岸手指颤了颤,此刻才感受到了手臂上极度刺疼的伤口,紧抿着苍白的嘴唇。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5日23小时40分钟,您的健康值、心理sa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66(下降5点)

心理san值:79(缓慢恢复中)”

她没在意伤口,抬起头,看向后面宛如模特站立着的、眼神冷漠如死人的npc,眉头拧起。

陡然在那一瞬,冷风与空气不再流动,安尔和范绸的脚步声瞬间消失,仿佛也被暂停了。

闫岸蹙起眉头,感觉不对劲,刚想回头注意一下盛昊强,眼前的世界却突然黑了。

她的眼睛被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

“抱歉,我来晚了。”

耳边是温润清朗的熟悉的声音,他有些喘着气,声音微哑,仿佛刚刚着急赶过来:“别回头。”

闫岸沉默下来,抿着嘴唇,眼前是昏黑的一片,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时间已经被我暂停了。”念三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没有直接回答,不紧不慢道。

灰黑色的眸子缓缓转移,看见了闫岸被撕破的袖子和里面不停淌着血液的手臂。

他皱起眉头,一只手捂着闫岸的眼睛,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她那只胳膊的手腕,温热的手心与微冷的皮肤相触。

“诶——”闫岸微愕,喉咙动了动,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有些没有安全感。

她蹙起眉头,试图抽出手臂。

“别动。”念三无奈道。

只见,念三将指尖放在了闫岸的手心。

他的指腹在没有凭借外力划开的情况下竟直接裂开了一条长缝,露出皮下血肉。

血液不断从指尖渗出,缓缓顺着闫岸的手心流下。

闫岸抿着苍白的嘴唇,感受着手臂上液体缓缓滑下、令人发痒的感觉,手指微颤,忍不住脊椎发麻。

直至,血液滑入了她被划破的手臂伤口处。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5日23小时40分钟,您的心理sa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110(已完全恢复)

心理san值:70”

“不及时治好,出了游戏会很疼的。”

“……谢了。”闫岸喉咙微动,默默道,语气无情,“——你现在可以松手了吧。”

念三委屈巴巴,手依旧没松:“还没呢。你有个东西忘记了,我想提醒你。”

说罢,闫岸的手里被塞进了某个纸质东西,似乎还沾着某些粘稠的液体。

“生活管家提醒您:恭喜玩家!得到《红嫁衣与纸人》收藏品——‘爱情’的纸人!收藏品可收集:2/2”

“打完怪要记得搜装备啊。”念三的语气间满是揶揄的笑意。

“那就再见啦——我还有工作,下个游戏再见?”

没等闫岸反应过来,耳边一声清脆的响指,脸上的手已然消失不见,视线恢复正常。

她微愣,表情莫名。

真是个大忙人。

“闫岸,你怎么了?”范绸跑到她跟前,迷惑道,“刚刚叫你呢。”

闫岸抿着嘴,回过神,搭拢着眼皮。

她缓缓回望身后表情难看且不爽的盛昊强,眼神幽幽,语气却极为平常自然。

“我在思考,该怎么搞死盛昊强。”

安尔挑起眉头:“这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啊——亲自动手?”

闫岸咧起嘴,神情温和:“当然不可能啊。”

“我会让他杀死自己。”

范绸浑身下意识一抖。

“走吧,该脱离这场游戏了。”闫岸扫视了一圈筒子楼,厌恶地蹙起眉头。

忽的,她动作一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微微抬起头,看向筒子楼上方,黑眸眯着,嘴角勾起,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我知道,你们在看着我们。”她语调悠缓自然。

范绸疑惑:“你在说什么?”

闫岸瞥了眼他,颔首,一手插兜,耸了耸肩:“没什么,自言自语。”

“请问玩家是否脱离游戏世界《红嫁衣与纸人》?

【是】or【否】”

“是。”

——闫岸的直播间:

「……」

「……」

「她刚刚……不会是在对我们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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