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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第一个鬼见愁


  众人回到茗香苑,各自歇息去了。

  几个主要人物聚集在了李申之的房间,有一些事情需要大伙合计合计。

  陆游和李修缘俨然一副核心成员的样子,什么都不避讳。

  张葱儿干起了老本行,给众人斟茶,顺嘴问道:“童姑娘怀孕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西湖时也没说清楚,我们也不好相问。”

  童姑娘一路上反复回忆了近期的状况,前些日子还来过月事,应该不可能怀孕才对。

  李申之说道:“方才在御前,那范同非要说童姑娘伤了朝廷官员,秦禧有官身,以此咬住不放,定要判童姑娘死刑,至少也要砍掉一只手。情急之下,我便说童姑娘是我的小妾,且怀了我的孩子。然后官家特地赐婚,此事才算是揭了过去。”

  童姑娘泫然而泣,跪拜在地上:“公子大恩大德,童瑜无以为报,惟愿做牛做马,服侍公子左右。”

  李申之扶了一把:“起来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许多礼节。”

  薛管家说道:“童瑜姑娘的卖身契,老朽随后去赎,少东家歇着便是。”

  童瑜已经赎身,再喊“童姑娘”有些不合适。倒不是这个称呼不好,而是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过往的身份。

  张葱儿给童瑜斟了一碗茶,说道:“老管家这就不懂了,既然是官家赐婚,那教坊司自会办理相应的手续。等中宫的旨意下来,三元楼会亲自把瑜儿妹妹的卖身契和家当送过来,说不定还得搭上一份礼物呢。”

  有人打招呼,就是好办事。尤其是这种最高级别的递条子,手续办起来自然是一路绿灯。

  安顿好童瑜,薛管家说起了酿酒的事情。

  “新的设备又上了两套,酿酒师傅说现在酿一锅新酒,只需要九天时间。等再过些时日,新式酿酒设备搞上五六套,咱家光靠酿酒这一项,就足以称富临安了。”薛管家越说越兴奋,仿佛只要有了钱,就能在临安城横着走似的。

  酿酒的工艺经过多次调试与研究,最终将整个流程定在九天。

  酿酒师傅说,九这个数字暗和天数,又与酒谐音。如果酿酒时间不够九天,一定是哪里不足,而一旦超过九天,又会是哪里太过。

  不想打击酿酒师傅一颗虔诚的“纯手工”酿酒之心,李申之没有过多计较。在他的印象中,这种清香型的白酒,最快出炉也得七八天,大差不差,不在乎这一两天。

  “黑市上有‘胡虏血’了吗?”这才是李申之最关心的问题。酒的价格与销量,才是最终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

  薛管家说道:“黑市上倒是还没有,第一批的量不多,且大多数都送到了宫内,喝的喝,赏的赏,一经分散,每人到手的酒还不够塞牙缝。不过我听说大家都在通过各方渠道预定,甚至有人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买一壶。”

  “这么贵的吗?”李申之都被吓了一条。

  默默在心中换算了一下,一百两银子大概相当于十万块钱,只买一斤酒。不过好像对于土豪来说,这也稀罕。

  不怕你卖的贵,就怕你东西不够好。

  薛管家继续说道:“就这还是先付了全款,就等着咱家新酒出炉呢。”

  “都是哪些人在卖?咱家没收到定金吗?”李申之越听越激动,仿佛看到了一屋子的鬼见愁。

  薛管家说道:“皇城司的冯干办卖了一匹,今日来打招呼的那个赵不凡也卖了一批。咱家暂时还没有收定金哩。”

  这两个人是吃定了李申之,知道新酒出炉必定会有孝敬他们的一份。

  “赶紧收啊,”李申之急道:“为何不收?”

  “这不是还没请示过少东家,不知道定多少价格为好。”薛管家心里叫苦,说不让收定金的是你,现在又让收定金的也是你。

  李申之说道:“外面百两银子一斤,咱们就按照八十两一斤收,先收他个三五千斤的钱。”

  新生产线投产,酿酒的产能便能增长到一次五千斤,如果按照八十两一斤的价格买,那就是四十万两白银,按照一比一百的比例兑换黄金,能换四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铸成一个圆蛋蛋。

  张俊家用一千两银子铸一个没奈何,咱就用一千两金子铸一个鬼见愁。

  乖乖,这一口气就挣了四个鬼见愁。

  这种钱得赶快挣,趁着行情高涨,市场稀缺,先挣上一波再说。若是等到别家仿制成功,或者自家产量上去以后,市场稀缺度下降,这东西神秘感没那么足了,钱就没这么好挣了。

  加价购,卖的就是个前排优越感。

  只要东家开口,薛管家自去安排,不消多说。

  李申之开发的新式酿酒工艺,主要依靠的是新式设备,其基础酿造原理与酿酒师傅们原先掌握的不差太多,因此生产线扩张起来很容易,酿酒师傅队伍的扩张更是简单方便。

  只要铁匠铺和木匠铺能把设备生产出来,扩充生产线在酿酒师傅们的眼中,不过就是复制粘贴而已。

  为了不受制于酿酒师傅个人的技艺,李申之还安排专人全程记录酿酒过程,以及关键步骤的参数判断。

  受限于现在还没有温度计,记录起来只能写上主管感受。

  比如说描述发酵室的温度,叫作:烫手,很烫手,极烫手。

  温度再高一些,叫作:缚湿巾腾汽,滴水即干,置肉于上须臾即熟。

  虽然依然很不准确,但好歹有了个对比目标。想要精准的数据,只能等闲下来以后,搞一个水银温度计出来了。

  ……

  入夜之后,童瑜很自然地留在李申之的房中侍寝。

  一夜颠鸾倒凤,李申之将积攒了四十年,哦不,十八年的子弹倾泻而出,战况无比激烈。

  ……

  接下来的几天无甚要紧事。

  李申之每天写写文章,喝喝茶,与陆游谈诗论道,与李修缘论经讲佛,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百无聊赖之际,去了一趟木工作坊,“发明”了圆锯。

  就像现代木工台锯一样。台锯又叫推台,号称木工界的无冕之王,大大地提高了木材加工效率,降低了木匠的技术难度。

  要知道,两个木工通过拉锯的方式,想锯出一块尺寸合格的木板,对木匠的技术要求很高,没有两三年的功夫根本锯不成。

  台锯就不同了,训练一上午,下午就能出活儿了。

  经过一上午的试用,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安全事故,好在没有伤到木匠。

  大家集思广益,在台锯上安装了一些夹板与限位器之后,安全事故极大地降低。

  又能多造几套酿酒设备,距离下一个鬼见愁更近了。

  童瑜的卖身契在第二天就送过来了。

  果然不出张葱儿所料,三元楼的妈妈除将童瑜的家当打包送来之外,又倒贴了许多金银首饰,还托话给童瑜,让她不要忘记娘家,常回来看看。

  童瑜很有礼貌地回信,说自己要在茗香苑教几个跳剑舞的女弟子,三元楼若是有意,可以派几个人过来一起学。

  茗香苑这边不收分文学费,还管食宿,算是还三元楼一段香火情。

  要知道在宋代,家长送女子上“培训班”的火爆程度,一点都不弱于现代,其中便以舞蹈,乐器,厨师为主。身价高的老师,培训费相当不菲。

  就拿厨娘为例,冒尖的厨娘,一般人根本请不起。相传有一个知府(市高官)想请一位临安府小有名气的厨娘做饭,雇用了不到一个月,无奈地将厨娘辞退。太贵了,雇不起。

  所以童瑜说免学费,着实是一笔不小的人情。

  转眼之间,新酒上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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