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周如生迷、奸和强、奸的证据,不可能简单的从监控摄像头入手,也不可能从被周栩栩下过药的杯子——
——那东西早已经在宴会之后被侍者拿去清洗干净了,连周栩栩的指纹都不会留下。
唯一能够想到的,只能够从放置药物的手法入手。
许暖白记得清清楚楚,那杯酒端上来时,周栩栩没有任何的异动,从头到尾都在微笑,向各路大佬敬酒的敬酒,说笑的说话。
药物究竟是如何进入许暖白的酒杯的?
祁羡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满身大汗,警服贴在晒的发黄泛黑的皮肤上,汗水一滴滴的顺着额角缓慢的往下落,砸在肩头的肩章上。
啪。
肩章上一角在闪闪发亮。
他带着手套,从许暖白的手上接过所谓的证物袋,满是疑惑,“这枚戒指?”
证物袋里面的戒指是周栩栩的订婚戒指,小小的一枚,放下灯光之下,闪烁刺眼。
当初高衍城跟周栩栩订婚时,轰动全城,流水宴席无数,就连这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也跟着爬上了头条。
从那之后,这枚钻戒便成为了周栩栩的随身物件,跟着她上镜头,上综艺,走时装秀,人前人后,风光无限。
许暖白彼时带着帽子墨镜,口中叼着一根吸管,百无聊赖的在果汁里面吹着泡泡,咕咚咕咚,听到祁羡的话,她这才抬头,摘下墨镜放到一边去。
“将这枚戒指拿回去物证科鉴证一下就知道了。”
“周如生强迫赵泠萱之前,下过药,药物就藏在这枚戒指里。”
这也是许暖白过后才想到的关键,周栩栩手上的戒指不力离身,若是将药物碾成粉末,藏在戒指缝隙里面,再给许暖白倒酒的时候掺进去,轻而易举的事情。
祁羡抓着证物袋,盯着,随口问到,“这枚戒指,不是周栩栩的订婚戒指?很重要吧,你是怎么拿到的么?”
许暖白低下头,咬住吸管,塑料的东西在她的牙齿之下,被咬的牙印布满,半头扁着,彩色的部分掉了皮,褪了色,露出一点白。
她被祁羡的话问住了。
想到了今天早晨抓住她手腕的高衍城。
他大概已经发现了她的意图,或者说早就发现了她的意图,始终在床、上等着她。
等着她偷偷趁着周栩栩第二天体弱无力时偷走周栩栩的戒指。
然后在抓到一个现行。
也确实抓到了。
许暖白的手指上带着一点点力道,握着饮料杯时用了些力道,淡黄色的柠檬汁混合底部的冰块不断撞击杯身,手心中的东西越发的冰凉。
不论如何,她都忘不了高衍城今天早晨的眼神。
沉寂在昏暗熹微的晨光之下,盯着她,似是失望,又是坚决,一边在手心中把玩那枚戒指,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声音浑然与房间的昏暗融为共同体。
“阿白,在昨天之前,我跟自己打了一个赌。”
许暖白蓦然抬头。
有一抹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映在许暖白的眼睛上,亮的发红,红的发烫,像一撮凑近眼皮的火苗,熊熊燃烧,快要烧进眼球里。
也快要烧进许暖白的心里。
与高衍城的声音一起。
她听见高衍城缓慢而低沉的开口,“我在赌,你会在昨天晚上冲进房间里,还是在今天早晨偷偷摸摸拿回这枚戒指。”
许暖白一震。
胸膛中有一个大钟,算错了时间,提前到了正午十二点,一声又一声的敲着,整整十二下,每一下,许暖白的身边便微妙的颤栗一下。
然后延伸成为全身的震颤。
她抬着头,哑着声音,对着被额前碎发遮住视线的高衍城开口,“高先生,对不起。”
“对不起。”
“我辜负了您的期待和您的心情。”
在昨天晚上第一次已经的到高衍城暗示的情况下,许暖白还是选择了守在了房间的外面,眼睁睁的放着高衍城和周栩栩两个人在房间里面乱来。
只为了趁着周栩栩昏睡时拿到关键证物——套在周栩栩手指上的戒指
出卖了周栩栩,也利用了高衍城。
她这个人,真是,又渣又无情。
忽而下颌被高衍城抬起来。
许暖白自知理亏,乖顺的凑上前去,迎接高衍城早晨的一个亲吻,忽而唇角一疼,她睁眼,才发现,高衍城始终没有闭眼。、
然后被高衍城捏住了鼻子。
始终持续着没有什么任何温存和情谊的轻吻。
高衍城放开许暖白时,许暖白趴在地面上喘息,脸色早就已经因为高衍城的钳制而胀的通红,新鲜空气大量涌入鼻腔中,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咳嗽。
中间许暖白担心吵醒了周栩栩,抬头去看,却发现床上的周栩栩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不会醒来的。”
高衍城从床上起身,穿上衣服,许暖白见状,立刻过去,小心翼翼的帮助高衍城系好扣子,系好腰带,找着高衍城的袜子,展开,恭敬的送到高衍城的脚底下。
“你昨天晚上离开之后,我直接让她睡过去了,”高衍城居高临下的睥睨许暖白,将脚伸入许暖白准备好袜子里,又登上鞋。
忽而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戒指扔给了许暖白。
“高先生?”许暖白甚至不知道,该是欣喜,还是该惶恐,跪在高衍城腿边,不敢捡。
“你不是要戒指么,帮你拿到了。”
“谢谢先生。”
高衍城转身往浴室走去,许暖白亦步亦趋的跟上,人刚刚进入浴室,便被高衍城从背后按在了洗手台上。
猛然闯入时,高衍城揪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声音滚烫,“不用谢我。”
一下烫到许暖白的心里去。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的仁慈。”
“阿白,昨天一天,你没有给出我想要的答案,以后也不需要给我了。”
因着高衍城的粗暴,许暖白唔咛一声,然后咬住下唇。
“周栩栩的戒指,你尽管拿去,鉴定也好,作证也罢,一切随你。”
发泄过后,高衍城转身去往浴室,连看一眼许暖白都不曾,独留人趴在冰凉的洗手台上,缓慢的起身,忍着刚刚被磕疼的身子,乖顺的守在浴室门口。
直到伺候到高衍城和周栩栩两个人都吃过了早饭,许暖白这才匆匆赶往片场,然后趁着中午吃饭时约见祁羡。
“许暖白?”
祁羡又唤了一声许暖白的名字。
许暖白刚刚在愣神,现在才反应过来,才发现饮料杯已经被她捏的变了形,这才将东西推到一边去,低着头。
“对不起。”
“许暖白?”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这个戒指是怎么得来的。”许暖白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这枚戒指,加上监控录像……”
“要是医院中的赵泠萱醒来的话,还会提供证词。”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祁警官了,”许暖白蓦然抬头,眸光炯炯的盯着祁羡,“请务必还原给公众一个真相。”
祁羡本是笑着,如今却正经了起来,对着许暖白点头。
“你放心,有再大的权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许暖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拜托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暖白始终剧组老老实实的拍戏,甚至时不时还要充当周栩栩的替身。
因为周栩栩已经好几天没有过来剧组拍戏了。
进度一再被耽误,但是也没有办法。
她最近绯闻缠身。
周如生本来已经一只脚踏出了派出所,后因为里面的警官又找到了新的致命性证据,然后案子重新打回基层审问。
就连周栩栩也被叫进了派出所好几次。
她现在都还不知道,所谓的致命性证据究竟是什么,只是发现那天晚上之后,她的戒指丢了。
为此,她甚至雇佣人员在高衍城的家里翻了一个遍,终于在床底下发现了滚落下去的订婚戒指,依旧崭新透亮,还像是从来没有带过那样璀璨夺目。
彼时,周栩栩甜蜜的缩进高衍城的怀里,捏着高衍城的手,小声说着,“衍城,你的戒指呢?也没有见过你带。”
高衍城隐隐勾唇,“订婚戒指而已,工作不太方便,摘掉了。”
“等咱们结婚了,我再送你一个,长戴也不迟。”
周栩栩顿时又心里跟抹了蜜一样。
恩爱无长时。
下午,周栩栩在一次被当地公安传讯去录口证,这一次再出来时,周栩栩的眼眶是红着的。
当天晚上,就有相关新闻报导被播放了出来,说新晋影后周栩栩的哥哥周如生,由于涉及诱jian、强jian、轮jian等多项罪名,可能会在近期内被警方提起公诉。
与此同时,有知情人事在网络上公开表示,这件事情,周栩栩也未必就能够轻易逃脱干系,她可能在周如生的犯罪过程中充当皮条的角色。
事件顿时发酵。
当天晚上,新闻记者们都疯了一般涌向周栩栩所在的酒店,将门口堵塞的水泄不通。
那时,许暖白正跪在高衍城的手边,双手端着一个茶杯,颤颤悠悠。
她已经举了很久了。
因为第一次倒茶时,倒错了种类,被高衍城罚举茶杯。
此刻手臂酸胀难耐。
稍微晃悠一下,便感觉有一根小钢尺,抽中了她的后背。
疼的许暖白瑟缩一下。
“洒出来了,再加10分钟。”
高衍城一边斜靠进沙发里,工作的空挡间,漫不经心的对着许暖白说,“少犯错就不会被罚。”
许暖白咬着下唇,小声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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