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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心曲


“回到吴郡,主公有何打算?”

“公瑾,你已经有想法了?”

“刘勋投曹,黄祖新败,正该一统江东,荆襄七郡通衢要道,不可不取。”

“好,正和我意,公瑾你仔细说说”孙策挥手推开竹简乐谱,铺开了地图。

周瑜哑然失笑, 心下暗想:“知道你看乐谱看不了三刻钟”

“主公可带孙贲等人攻取豫章郡, 瑜自将子明,公覆等出鄱阳, 练水师,取夏口,夺荆州。”

“公瑾,如此最好,只是你我二人都不在,何人坐镇吴郡?”

“主公,张大人不是在么?”

“张昭任长史,钱粮税赋没问题,还得一人能通军务才好。”

“主公, 我向主公举荐一人,此人才华在瑜之上”

“哦,在你之上?公瑾之才,举世无双,谁敢说在你之上”

“伯符,又来。他日你定鼎中原,荣登大宝,还如此口没遮拦可不行”

“你还不知道我,朋友我掏心掏肺,敌人我片甲不留。对了,你说的是谁啊?”

“他是我结交的一个门客,此人有大才大量,但未逢机遇。五年前起兵时,我就把他延揽在府, 为主公留一贤相”

“快说他叫什么?”

“鲁肃,鲁子敬。 此人有谋有勇,定国之才,可以差遣他辅佐张昭长史,使江东各郡有条不紊。你我秣兵厉马,共图大业。” 周瑜微笑道来,胸有成竹。

“我有公瑾,大事成矣!” 孙策拍手大笑。话锋一转:“既然要出征,我们趁着在吴郡的空档期,迎娶二乔如何?”

周瑜笑笑:”主公先行,瑜仍需等孝期日满。”

“二小姐,你听说了么?周郎要带兵去浔阳操练水师。”小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冲着慵懒地蜷缩在香妃上的小乔说。

小乔忽地坐了起来:“你说他不回吴郡?”

“大概不回。”

“为什么?他那日和吴侯来,不是说好了带着我们回吴郡,住在京口北固山别宫么?”小乔的脸色都变了。

“我听说是周郎怕夏口的黄祖来江东骚扰,所以屯兵浔阳,借此堵着黄祖,训练水军。”

“那吴侯呢?”

“吴侯先回吴郡见过太夫人,然后攻豫章郡。不过听说吴侯要把和小姐你的婚事办了才走。只可怜大小姐,还得等周郎半年”小雅一口气说完。

“慢着,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小乔狐疑地看着小雅。

“小姐,实话跟你说,刚才周郎来了,在正堂和老爷说话,我和小菁躲在碧纱橱里都听见了。这会儿,怕是小菁正在和大小姐回呢。”

“二小姐病好了么?” 大乔问。

小菁撇了撇嘴:“好不了,听说又重了”

“怎么?”

“还不是她天天去竹林弹琴,还故意弹错,周郎听到了,就是不走过去。 都是小雅那丫头撺掇的,这都什么主意啊” 小菁冷笑。“周郎今天来,大小姐你怎么也不见见 ,你已经躲着他好几天了。他连二小姐弹错了曲子都不肯上前,真是个君子。你就别考验他了吧”

“我不是考验他,是考验锦瑟”

“啊, 大小姐,我没听懂?你知道二小姐已经明确表示她不爱吴侯只爱周公瑾。”

“对,我是在看锦瑟有多爱周郎,如果她认真要托付终身于周郎,我必然帮她”

“你们姐妹共嫁周郎?那吴侯。。多没面子”

“说对了,我姐妹二人可以都嫁吴侯却不能都嫁周郎。” 大乔遥望着窗外的青山,淡淡地说:“如果必得有一人要嫁吴侯,我愿前往。”

“什么,大小姐”小菁吃惊地说:“大小姐,你从小就宠着二小姐,你啥都可以让她 ,可是。。。周将军他也只爱你啊?他又不是衣服鞋履,随便让给妹妹的”

“周郎是男人,他雄才大略,志向高远,和吴侯志同道合,总角之交。我不能看着他为了我们姐妹和孙郎心生嫌隙。所以我躲着他不见,日子久了,便疏远了。再说,这样小乔也得遂心愿,不是两全其美。”

“什么两全其美,那你呢?你就委屈自己嫁给不爱之人,还是如夫人”小菁急道。

“嫁给小霸王吴侯并不辱没了我。更何况,伴君如伴虎,一朝吴侯成就霸业,还会不会对周郎一如既往。。。万一以后鸟尽弓藏,周郎有难,我在君王侧,还可以为他抵挡一二。”大乔说得平静无比,明显深思熟虑, 只是一滴清泪缓缓滑下脸颊。

周瑜把鲁肃荐给了伯符,孙策将带着主力和皖城愿意跟随的百姓先回吴郡。休整过后,吴侯再征豫章郡。

周瑜在乔府和乔公告辞。为了赶时间,他不回吴郡,将带兵直捣浔阳,在那里屯兵垦田和操练水军。

主要是想和大乔告别,没想到的是大乔并未出见。

“公瑾,碧筝她害羞,我们这里订了婚约的女子出阁之前往往都不见夫婿,还请见谅”乔公虽然说得平静,周瑜却看出了隐隐不安。

“碧筝还说,绿绮琴她已经重新织了个锦套,龙凤呈祥的图案,请公瑾把他赠与吴侯吧。那个有公瑾手书的锦套她留下来了”老家人捧来绿绮琴递给了周瑜的亲兵。

周瑜听了这话,心下稍安。伸手掏出一捆竹简:“乔公,这是瑜连夜写给碧筝小姐的曲谱,名曰【江河吟】希望再见之时,可与她合奏。”

乔公接过竹简,展开一看。三阙词谱:

【江河吟】---周瑜

大江拍岸兮 残阳穿暮鼓

甲衣凝冰兮 匹马踏征途

逐浪沧海兮 千帆破云出

横槊扶剑兮 万舟列平湖

为君一诺兮 筑江东永固

硝烟烽火兮 残躯作疆土

霹雳弦惊兮 须臾灭敌虏

险途无惧兮 此身祭东吴

雨燕绕梁兮 青鸟衔锦书

筝琴呜鸣兮 无人顾曲误

寒星晓月兮 浪子心如初

紫霜凝泪兮 化作晨风舞

天还未亮,周瑜的一万水陆军兵已经悄悄出发。

晨雾中,静静的皖城眨眼间就落入了身后黑魆魆的潜山中。

周瑜和孙策相拥片刻。击掌而别。

飞驰上马,瞬间就追上了吕蒙的前军。

“大哥,我们今年都不回吴郡了么?”吕蒙问周瑜

“主公征豫章之前,我们回去一次”

“噢, 明白了”吕蒙微笑:“是主公迎娶如夫人的时候吧。”

“子明,好聪明,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前面水路,我们要小心锦帆贼甘宁,”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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