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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这一夜, 又一天,不得安宁,祁樾舟先是满脸狂风暴雨, 在一夜无果后就像是发了疯,谁劝都不好使,他亲自带着人将安城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总算查到了苏以的落脚点。

5月初, 雨水充足, 傍晚就下起了雨,入夜雨水哗哗的砸着玻璃窗, 苏以在网上租的一个二层小屋, 地方不宽, 但离派出所近。或许在租这里的时候她就没有足够的自信能顺利躲过祁樾舟离开安城。

雨水哗哗的砸,阿森带着一队人站在屋檐下躲着雨水,人桩子似的静止。祁樾舟西裤衬衫已经被雨水淋湿, 不断滴着水,苏以站在门廊下, 祁樾舟朝她走近, 一步一步,黑发早被雨水凌乱, 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胸膛,雨水在他从来干净无尘的脸颊上横流。

他带着雨水, 带着满身满眼的黑气踏进门廊。

“我找了你一天一夜。”蓦地说话, 声音如结着寒霜。

苏以看着他,世界在一寸寸变暗,暗的空气稀薄,让人不能呼吸。

“为什么?”祁樾舟寒声质问。

苏以看着祁樾舟抵在面前腥红的双眼, 眸子里闪出了水光,像是要乞求他的怜悯,乞求他的放过她,苏以软声说:“我只是想离婚。”

祁樾舟扯了扯唇,却没有笑意,他抬手,挂满水滴的手指掐上苏以的下巴,一点点碾过。这么柔软的一个人,为什么做起事来就这么绝。

这段时间以来能做的他都做了,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祁樾舟摇了摇头,眼睛里一片寒芒,手指轻抚苏以的唇瓣,“离婚?除非我死!”

祁樾舟一把勾住苏以的后脑勺,低头猛的吻住苏以的嘴唇。苏以挣扎,他不放,还一双手都捧了她的脸。他狠狠的吻,不顾一切的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他不会再忍,今晚他就会要她。

一再二,二再三,她到底当他是什么了。

没人敢这么耍他,从来没有!

祁樾舟吻的很粗暴,是苏以从未体会过的力量,他用舌头对她横冲直闯,舌尖狠狠探进她口腔的最深处,像是要将她就此生吞入腹。苏以先还推打,最后一点点失力,像一条缺氧的鱼,对他张开嘴巴。

祁樾舟看苏以已经这副样子了,才将人放开。他双手握着她的脸,眼睛狠狠的看着她,像是刚才的一切只是为了报复这一天一夜里所受的折磨。

爱情什么的鬼话,他从来不屑。是她,是这个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身体力行做给他看,让他看到了,体会到了,上瘾了,转身就不想不负责任,没有这种可能,谁也不能这么耍他!

一个人的日子他过了整整15年,他过够了,她既然让他尝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滋味,就应该负责到底。

祁樾舟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走入雨中。

站在屋檐下躲雨的阿森一行人全都跟上,阿森撑着伞替祁樾舟挡雨,祁樾舟只是直直的将苏以塞进了车里,甩上车门,却自己上了驾驶室。

幻影后还有两辆车,祁樾舟要自己开车,刚才的情形大家也都看到了,没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参入这俩人的世界里,都挤进了后面两辆车里,只是阿森敲了驾驶室的门,递给祁樾舟一个袋子。

“您把衣服换了吧,别生病了。”

祁樾舟这一夜又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合眼休息,整个人都变了个样,这下又这样淋雨,铁打的也抗不住。

祁樾舟接了袋子,扔在副驾,连一个眼神也没给阿森。将车窗升起,车子驶出去。

苏以坐在后排,浑身打着颤,她满眼泪光,祁樾舟就坐在她不足1米远的距离。能看见他湿着的黑发,能看到紧贴着他皮肉的衬衫。

嘴巴里还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带着香烟味的唾液,嘴唇上是被蹂躏后的火辣辣,脸颊是还残留着他手指凉冷的触感和冷酷的禁锢感。

老街,街道狭窄难行,车子开的不快,一点点驶向路口,苏以眼睛紧盯着街边,派出所特别的灯光映入眼帘,一点点接近。

祁樾舟不肯离婚的原因,她不敢妄想,而计划早已经不可更改。

苏以想到将要走出的下一步,不禁胸口发痛。她深深的,像是最后一次的看了一眼祁樾舟,只是背影,也好好的看了一眼吧。

她所体会过的,最美好的,最痛苦的,都来自于这个人,这个和她同床共枕,肌肤相亲了整整一年的人。

苏以猛的拉开车门,车速不快,她跳下车去,没有跌倒,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奔跑,雨水打在皮肤上,耳朵在轰鸣,她只知道用力,不顾一切的朝着派出所奔跑。

祁樾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苏以从他的车里逃开的样子,像在逃离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绑架犯。

所以当他将车刹住,从车里下来,苏以已经跑进了派出所大门。

雨水砸在头顶,祁樾舟站在车边,痛苦的攥着双拳。

阿森过来,“怎么办?”

祁樾舟喉结滚动,他看着街道尽头的派出所,脑中却看到了别一副画面。捆绑双手的麻绳,黑暗的地下室,闪着寒光的刀,一个狂奔在纽约街头的13岁少年。

腿上蓦地一疼,祁樾舟打了个寒颤。

“您怎么啦?”阿森已经脱掉身上的外套聊胜于无的罩在祁樾舟的头顶上方。

祁樾舟转脸看阿森,看阿森撑在他头顶上方的衣服,两天以来第一次和气的说话,“没事。你们先回去,倒回去,重新找个出口。”

“哪您呢?”

“我去接她回家。”

祁樾舟说的像是只是要接一个在某处等着他去接的人那样简单,阿森也没办法,听分咐的收了外套,回了奔驰里。很快两辆车就倒了回去,在先前接苏以的地方调了个方向,驶离。

苏以逃跑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他。

也许该同情她,可怜她,放了她自由,就像他当年在心中祈祷,他们能放过他。但是他却像着了魔,回了车里,漫不经心的换了阿森准备的干净衬衫,然后将车驶到路口,撑着车里标配的精致黑伞下车,正好对上苏以带着警察过来。

这头,苏以看着伞下那个干干净净的祁樾舟,哪是她刚才所描述的发了疯的丈夫,而他身后哪里还有阿森他们的影子,老街里连车也只有祁樾舟一个人的停在路口。

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她算准了祁樾舟能找到她,她算准了就算祁樾舟又找到了她,她也能来派出所自救,但是她忘了祁樾舟是谁,忘了他冰冷的面孔也是很会演戏的。

两名警员,各撑着一把伞,一名年龄稍大的已经在和祁樾舟攀谈,自称是去年在城,护送过他们参加某场尽是社会要人的警员,当时有过一面之缘。

然后苏以的报案,就成了一场女人跟丈夫闹矛盾后的任性之举。如此绅士有社会地位的男人,怎么会是苏以所说的那个发了疯要伤害她的丈夫。

劳斯莱斯幻影就停在路口,有多少女人梦想着这种丈夫。而这样的男不仅年轻帅气,还有这样的社会地位,怎么会想不通跟女人发什么疯,一勾手指也不知道能招多少自愿上车的。

苏以看得出警员对祁樾舟话里话外的尊敬,当原先能为她作主的警员回头来劝解她的时候,她已经无话可说。

祁樾舟的伞一点点将苏以掩盖,阴影将她笼住,手抚上了她的肩膀。他和警员们笑说让他们看笑话了,年龄稍大的警员暗笑,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要他回去哄哄。他们回了派出所,苏以被祁樾舟推着离开。

苏以没有反抗,反而安静的出奇。

她在想,如果她坚持自己的言论呢?

她不确定会有人信她,更不确定他们会站在她这一边。

祁樾舟握着苏以的肩膀,这次将她带进了副驾驶,亲手替她绑上安全带。车门落锁,祁樾舟装出来的明朗很快消失,脸色逐渐冰冻。

他没有启动车子,只是看着苏以,一个字没有的看着,看她抿的倔强的唇,看她漠视前方的眼睛。

昨天以前,他以为她想通了,真以为她或许想好好过了。会一点点回到从前的样子,眉眼甜甜的缠着他,要拥抱,要接吻。

祁樾舟微眯了眼,舌头抵了抵脸颊,舌间还有苏以唾液的味道,他收回舌头,碾卷着那股甜味,将它吞入腹中,清瘦的喉结上下滚了一番。

祁樾舟朝她伸过手去,一把将那小手握进掌心,像握住了她整个人。从今晚开始,他就要和她继续做夫妻。或许他早就不该由着她这么闹。如果他的忍耐、费心费力的讨好对她都不起作用,那他就用肌肤之亲,用另一种快乐来唤醒她,告诉她以后的日子都会这么过下去。天没踏,地没陷,一切照旧。

祁樾舟死死握住苏以的手,苏以才像是从自己的世界活了过来,“祁樾舟,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祁樾舟摇摇头,眼睛一瞬不放松的看着人,像是舍不得少看一眼,“现在由不得你了。”他紧握那小手,贴在掌心,像似填进了空着的胸膛。

“祁樾舟就算你今天把我带回去,我明天还是会走,你不可能一天24小时看着我。这有什么意义,我不会好好跟你过了,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祁樾舟眼中是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偏执,也许从昨天开始,也许更早,“我觉得有意义它就有意义,我不会放你走。”祁樾舟沉声道。

“祁樾舟你疯了!”

“你逼的。”

“你没有权力决定我的生活!”

祁樾舟只看到苏以空着的那只手往身后缩了一下,再拿出来的时候,苏以手上多了个小罐,苏以拿的是防狼喷雾。这种东西苏以只听过,没用过,她浑身打着颤,手也抖的不像话,在毫无预兆中对祁樾舟用了防狼喷雾。

这种东西绝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轻松,祁樾舟瞬间被刺激的无法睁眼,当然也就松了握着苏以的手,猛烈的刺痛让他痛苦的低吼,很快就咳嗽起来。苏以慌张的去推副驾室的车门,但祁樾舟先前就锁上了。

祁樾舟低吼着,痛苦的双手虚虚的掩在头侧,不敢去碰眼睛,又痛的无所适从。苏以预想过很多次,但现在的状况还是吓的她根本不敢看。她大着胆子,脑子完全发蒙,祁樾舟痛苦的低吼刺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她浑身颤栗着偷偷绕过无法视物的祁樾舟去解锁,解开,她立刻将车门推开,祁樾舟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怎么敢这么做!”

“苏以!”

“你怎么敢这么做!”

“祁樾舟你放手,我求你了,你别逼我!”苏以已经起了哭腔。

她拼命挣,祁樾舟这种状况根本握不住她的肩膀,他脸上已经开始猛烈的流眼泪。苏以知道他现在很痛苦,她在网上看过防狼喷雾喷在脸上是什么感受,她还喷在手指上试过,痛了半小时,大半个过程会痛如针扎。

眼睛是人身上最敏感的器官,祁樾舟有多痛,苏以能猜到。

苏以眼中落泪,却没有停止挣扎,祁樾舟扣着她的手指已经滑下她的肩膀,他就死死抓住她的外套,吼着让她不准走!他会找到她,他会杀了她!

祁樾舟死不放手,苏以只得丢掉了外套,祁樾舟一把落空。他努力睁眼,眼周已经红肿,眼泪如水一样涌出,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朝着已经大开着的副驾室的门吼叫,“我不怪你,你别走!”

“我爱你,别走!”

苏以头也不回的冲进雨幕里,丢下像野兽一样嚎叫起来的祁樾舟。

这是她心心念念爱过四年的男人,后来一起生活,同床共枕。她爱过他,很爱很爱过,但那已经是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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